顾兆说:“当官要变通。”
黎照曦若有所思点点脑袋。
那家也是当官,时下当官真给你找事,谁都有几根小辫子,不提烧庄稼事——这个交给京里府尹查办,就算是抓那也是几个地痞流氓顶嘴,罚银也关不多久。
所以顾兆另寻个由头,将这家家主调到另清水衙门去,官
黎周周逗笑,不过笑完只是心里叹气,他差不多也是那想法。
父子俩都是脸气闷样回到家,也幸好顾大人忙完第茬考试回到家中,此时洗过澡正用饭,看大小都耷拉着眉眼没精打采,放筷子问:“咋这是?下人说你们出去玩,回来蔫头蔫脑。”
黎周周把始末说,黎照曦在旁边补充,末还给他爹说:“爹,这就是你说长大烦恼吧?大人们也太可恶。”
“你们啊。”顾兆语气没责怪,爪子拍拍周周胳膊手臂,还摩挲下,又揉把黎照曦脑袋,才说:“记住,坏人做恶,你们别先往自己身上揽。”
“咱家不买田地,佃农死卖儿卖女咋办?那也是坏人田地那家家主造孽,跟你们没关系。”
,爹和阿爹教不能仗势欺人,可奉承示好也不该这般。”
“气死。”
黎照曦在西坪村可是割过麦子,也听过爷爷说小时候吃不饱肚子,夜里肚子咕咕叫饿跑去喝河水事,是爹琢磨出肥田法子地里光景才好起来……
爹琢磨出肥田法子,那是让老百姓吃饱饭,可不是让人糟蹋田地,拿那个奉承人!
“你看,那管事说法是田地被歹人毁,他家家主心善免佃农今年粮钱,是想在你跟前讨个好印象,是个心善,那边哭可怜佃农,你小孩子心肠软,看不得立即说阿爹咱们就买吧,买后再得管事佃农跪地感激涕零叫咱们活菩萨,救他们,如此来皆大欢喜。”
顾兆先把因果关系顺完。这个道理黎周周知道。
“道理都懂,但是买田地是最快最方便解决问题对吧?”
黎周周点头。
顾兆看福宝在旁,想下还是没避开孩子,而是说:“在昭州时,尽量避免以官威官阶压人,在昭州还好,些小官知趣,这儿也不算是最顶峰,尽量是敬着。到京中,官大,得圣上看重,利益大,你是做生意该知道,利益头大,京里不像昭州,京里块砖掉下来能砸个七品官都是小,这里人都是人精,奉承钻营那是手到擒来。”
“这时候跟他们比钻营套路那是浪费时间,拿咱们长处来压他,这就是在绝对势力面前,什圈圈套套都不顶用。”
黎周周跟福宝分析,要是他还是以前府县做买卖,或是京里探花郎夫郎,那肯定要中圈套。
“那现在呢?说破,也不想买那家田,可那庄子里佃农怎办,无缘无故坏庄稼不说,咱们不买田地,那家主可不像是真好心肠善心,指定要刻薄佃农。”黎照曦说着说着是犹豫纠结起来,“不然,爹咱们还是买吧?”
他虽是气愤那田地家主坏庄稼来奉承讨好他们,可要真是不管不顾撒气痛快,佃农怎办?
“你分明不乐意。”
黎照曦鼓着脸颊说:“阿爹,可能这就是长大忧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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