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蜘蛛,有蝎子,有小蛇,有蜈蚣,赫然是只只狰狞可怖毒虫。
那女人看铜鼎快要装满,不禁露出喜色,而随即,这喜色就变成剧痛。
“啊!”
“啊……啊!”
只见她双目紧闭,疼得全身抽搐,雪白面皮下竟形成块波浪凸起,似有活物在里面乱钻乱窜。
她就边逗着宠物,边无聊四处瞧看。
……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他们去龙棠家吃饭,又回到客栈。苗寨晚上很枯燥,基本没有娱乐活动,俩人闲聊会,各自上床休息。
室内安静,月光清冷,烧半截安神香飘着淡淡青烟。
“她是阿姐,五岁时候,她就被草鬼婆带走,回来就变成这样。总之你们不要靠近。”
龙棠语气也很复杂,嘱咐句,径自下楼。
待她走后,小斋又望望窗外,忽笑道:“玙哥哥,你怎看?”
噗!
顾玙,bao汗,道:“你别闹!”
有书记载:“多取虫蛇之类,以器皿盛贮,任其自相啖食,唯有物独在者,即谓之为蛊,便能变惑,随逐酒食,为人患祸。”
苗民擅养蛊,苗语叫“草鬼”,而养蛊者皆为女性,亦称“草鬼婆”。
蛊术不属于道术,起源于巫傩文化,与茅山术倒有些相似。按照苗民惯例,必定个寨子有个草鬼婆,不过发展至今,传人寥寥。
方圆数百里,也就白青寨这位。
草鬼婆在族群地位很特殊,平日遭族人嫌弃,各种受排斥,但有需要时,还不得不找她帮忙。
“盘王在上,佑,佑……”
女人咬着牙根,嘴角丝丝血红,勉强往鼎中指。
轰!
就像瞬间增强火势,鼎中咕嘟咕嘟开始冒泡,夹杂着毒虫疯狂嘶叫,令人毛骨悚
“咝咝!”
突然间,正盘成团小青挺起身,好像被什东西吸引,不自觉游到窗台。尾巴缠住把手拉,就开条小缝,嗖地就钻出去。
它顺着木楼游走,到地面,又过小溪,最后消失在树林中。
而在树林深处,块平坦空地上,那个草鬼婆正烧着方铜鼎,鼎身圆形,口小肚大,下面架着火堆。
她攥着把绿色粉末,不断往里添加,从鼎口飘散出缕缕白雾。与此同时,林中簌簌不止,大量黑影在月光下蠕动着,争先恐后爬进铜鼎。
“没闹啊!山清水秀,苗女多情,你干脆留在这儿成亲,自己去西天取经。等回来时,说不定你就生出个小和尚。”
嘁!
他懒得回怼,只拎着袋子撞进浴室,闷声道:“洗澡!”
没劲!
小斋耸耸肩,身子倚着窗台,两条大长腿尽情伸展。小青也滑出来,开心在地板上游走,似乎很中意这里环境。
因此她们多数独居,性情孤僻,有乖戾者,稍微对其不敬,便会对你放蛊。
而小斋看到,却是个很漂亮女人,长发束绾,眼眸如水,站在溪边往木楼观望。之所以说她奇怪,是因为她周身都笼着种孱弱,病态,就像被什东西寄在身上吞血感觉。
龙棠显然不喜欢,探出窗户喊道:“他们是客人,你到别处去!”
“……”
那女人见她探头,本是欢喜,又听这话,不禁面色暗,默默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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