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玙又踩几步,跟着顿,忽瞥见角落放着堆杂物。
他凑近观瞧,最显眼是个木龛,上面贴着红纸,左右有对联:在深山修真养性,出古洞保家平安。
正中是大大供奉二字,下面则是:胡仙三太爷,胡仙三太奶之位。
“……”
顾玙盯好久,问:“村里都供奉?”
她简单介绍,笑道:“们呆两天就走,您现在怎样?”
“哈哈,都好都好。家那小子十月份刚结婚,还想着给你爸打电话呢。说打什啊,人家那大领导,谁记得你个吃粑粑孩子?结果你爸就是讲究,不知听谁提,还专门托人带礼金……哦对,你爷爷那房子也好,老水尽心尽意,你得谢谢人家。”
“呵,是呢……那们先走。”
寒暄片刻,几人继续前行,快走到头,才停在座小院前。很普通农家院,三间瓦房,白雪都掩盖不住破旧痕迹。
小斋掏出钥匙,开门进屋,里面光线很暗,却没有陈腐味道,显然经常打扫。小堇记忆比较久远,瞧着还挺陌生,东瞅西瞅到处乱转。
小斋头前领路,直不吭声。从抵达镇子开始,她情绪就有些低落,就像只轻度抑郁刺猬。
“沙沙!”
“咯吱!”
众人拐过条胡同,只见迎面走来位大妈,穿着厚厚棉袄,手揣在袖子里,胳膊上挎着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个猪蹄。
小斋忽然停步,开口道:“陈婶儿?”
小堇哀思奔涌,情难自禁,时戏精附体,忍不住红眼眶。
龙秋狂汗,问:“那你见过她师父?”
“没有啊,这事除爷爷,谁都不知道!”
她提起来就特愤懑,嘀嘀咕咕道:“都是命啊!要是从小体弱多病,说不定拜师学艺就是,现在到处浪也是,在上面还是,在下面就是她,哇咔咔……”
什乱七八糟?
“以前很多,现在少。”
“凤凰集好像没有供奉,还真不解。不是总说五大仙五大仙,到底是什东西?”他有些好奇。
“胡仙(狐狸)、黄仙(黄鼠狼)
顾玙也看看,中间是厨房,东屋是主卧室,盘着土炕,家具什早就清空。西屋有张小床,连木板都没,只剩下副铁架子。
“你以前就睡这儿?”他问道。
“嗯,睡好几年。”
小斋摸摸铁制床头,笑道:“最初还能凑合,后来个子越长越高,已经容不下。爷爷惦记着给买张大床,不过那会儿,就回盛天。”
“呵,小时候睡炕,后来也不够,就在炕沿放张板凳,才垫出截。”
“嗯?”
大妈愣,仔细辨认下,不太确定道:“你是,江家老大……”
“是小斋。”
“哎哟,你怎回来?”大妈立时热情起来。
“回来看看。这是小堇,叔叔家,您也见过,这是两个朋友。”
龙秋满脑袋黑线。
……
松江河是大镇,十几万人口,下辖11个行政村。
四人住晚,次日清早便前往长青村,也就是江家祖宅。长青村跟名字可不贴边,白雪皑皑,覆盖着低矮房屋和村道,仿佛空寂寂片。
几人跟大模似咯吱咯吱踩着积雪,偶尔经过村民都瞄上眼,跟看病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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