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真是好骗呢!”
而在不远处林子里,个白衣女子倚在树干上掩嘴轻笑,正是玉兰珠。
张金贵看那竹筒,里面还残余着些清水,惊讶瞬间盖过恐惧。而下秒,这惊讶又无限放大——白狐竟然点点头。
咝!
张金贵活大半辈子,从未见过这样怪事。他脑细胞飞速转动,试图找出条能让自己理解脉络。
大安村就有家养狐狸,他并不陌生,那些狐狸目光阴冷,敏感狂躁,有次还抓破自己手。
可这只……
不知是蹲久,还是太炎热。刚走几步,老头就觉眼前黑,晃两下,扑通栽倒在地。
临昏迷最后秒钟,他就闪过个念头,完!这热天,真能活活晒死!
……
“唔……”
半晌,张金贵呻吟声,迷迷糊糊感到股清凉入喉,意识渐渐恢复,缓缓睁开眼。
几年节水灌溉工程,到现在也没影儿。
村里以前主要靠附近条小河,结果去年水位降低,今年直接干,河床裂跟开口馒头似。
不仅如此,地下水由于过量开采,水位也开始下降。自家那口井嗡嗡嗡抽半天,都不够几亩田浇。
专家下来好几次,咔咔打几眼新井,清淤排障,又调十几辆运水车。人家说,如果还不下雨,那只能在上游水库开闸放水。
系列举措,确实缓解不少旱情。
他忽然颤,不可抑止生出个念头:难道是狐狸精?哦不不,难道是胡仙?
得益于关外数百年文化基础,老头变得又紧张又兴奋,小心翼翼凑前几步。而那白狐摇摇头,抬起右爪挥挥,似在告别。
跟着闪,张金贵只看到道虚影掠过,白狐居然消失。
“谢,谢谢胡仙救命!”
他原本有三成想法,立时涨到五成,口中喃喃念叨。原地愣怔好会,老头才转身回家,精神气却大不样,好像多几分希翼。
蹭!
他不知哪来力气,下就坐起来,双手拄地,往后腾腾。因为在他眼前,赫然是只雪白狐狸!
身长约尺,毛发纯白如透明,两只眼睛不是那种冷漠黄褐色,而是圆溜溜,黑亮亮,极具灵性闪着光芒。
这狐狸不动不叫,把嘴里竹筒放在地上,然后歪头看着他。
“你,你……你在给喂水?”
可张金贵还是愁,今年妥妥还是大减产,忙活半年,就落个赔本下场。还有儿子房子,人家说,不买房,女朋友就不答应结婚。
这是要逼死人啊!
“唉……”
他光着膀子,露出干棱肋骨,蹲在窝棚里抽着土烟。那厚厚杆子和枝叶,对阳光阻碍微乎其微,稀少头发黏着头皮,早就被汗浸透。
过好久,他终于起身,看看无精打采稻田地,就想往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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