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沈家兄妹简直崇拜啊,仿佛跟位古人面对面对谈。
顾玙听也非常认真,目光锁定在对方脸上,不放过任何丝细微表情。他从进门就在观察,这老太太举动毫无破绽,
“晚辈陈越,听闻婆婆大名,特来拜访。”
“什大名不大名,都是后生们抬举。”
“您过谦。晚辈刚下山游历,见识浅薄,冒昧问句,婆婆修是哪派道法?”顾玙问。
“哪有第次拜会前辈,就这无礼?”沈度插口道。
“呵呵,不要紧,问人多,无非就是再讲遍。”
顾玙盯着房门,右手已经搭在黑剑剑柄上,随着吱呀声,房门打开,露出个头发花白,穿着蓝布褂子老太太。
身量中等,皮肤很白,虽然堆满皱纹,给人感觉却十分年轻,见就很亲切。
“婆婆,们刚才去活动室,说您眨眼就不见啦!”
沈婉婉抱住对方胳膊,亲昵道:“您干嘛呢,回来抓大蚂蚁呐?”
“呵呵,家里熬药,忽然想起来,就施个小法术,来来,都进来坐。”
“哎,奇怪,刚才明明在这……”
刹时间,屋子老头老太太都热闹起来,以特有唠家常聊八卦语气,研究周婆婆是如何消失,然后说着说着就惯性跑偏。
顾玙扫圈,没发现异常,又想起方才被毒蛇盯上般颤栗感,问:“周婆婆住在哪儿,你们知道?”
“知道,前阵子还专门拜访过。”沈度道。
“能不能带去看看?”
周婆婆摆摆手,语气轻缓,语调不高不低,令人听十分舒服,“幼时跟随过县里位女冠,授诸般法诀。据她讲,这脉传自明朝女冠焦奉真,算是三山支脉。派门人向凋落,好几代都是师徒。明末时落到鲁地崂山,立百福观,后收留崇祯二妃,受到牵连,兜兜转转又传到师父手里。以前只当玩闹,挑几句静心诀练着,不想竟是真,唉……”
几人听得愣愣,信息量好大。
民间传闻,京城被李自成攻破后,崇祯有妃养艳姬和蔺婉玉,逃亡到崂山,在百福观出家为道。二妃日夜思念崇祯,还写两首歌《离恨天》和《六问青天》以示怀恋。
后来二妃组织崂山道士,举行场大型祭悼演奏会,悲壮感人。当晚,两人便在棵古松上自缢。
这事讲起来跟扯犊子似,但偏偏《齐鲁志宗教库》有官方记载,是真。
老太太把几人让进屋,又给泡茶。顾玙顿顿,也放松下来,这是标准安置房格局,两室厅,还飘散着股淡淡药香。
“来,瞧瞧你这个小胖子。”
老太太拉过沈婉婉,摸摸脉息、皮骨,道:“恢复差不多,回去吃点补气丸,别招惹阴气重物件,个礼拜就能痊愈。”
沈度和沈黎大喜,连忙道谢。
双方客套番,老太太才转向顾玙,疑惑道:“这位是……”
“呃,好吧!”
沈度顿顿,反正小妹也要治伤,正好去家里问问。
说罢,四人离开活动室,拐进小区栋高层。沈黎敲敲门,喊道:“婆婆您在?是小黎。”
“哦,来!”
出人意料,里面竟然有人回应,明显是个老年人,听起来却精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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