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陪着父母闲话,剩下坐在饭桌旁聊天,桌上八碟八碗残羹冷饭,饺子坨在起,油花花有些发腻。
“现在明显是畸形社会,某些方面飞速发展,某些方面停滞不前。以前手机几年换代,现在好像开发到头,再这样下去,真怕科技已死。”
“最近很多人在嚷嚷修真救国,把符箓法器跟生活需求融合在起,其实国家早就在做,只是民间不知道。修真产品推广有天然限制,除非你能解决所有人资质问题,要
他没什感慨,只到那棵老树下面。
“老友!”
顾玙伸出手掌,按在粗糙树干上,与其神念交流。过好会,他摇头叹道:“你也不愿随走?”
“沙沙!”
“好吧好吧,知道。”
阵风吹过,山脚涌起淡淡云烟,云烟又托出个更加清淡影子,独自立在广场上,抬头仰望。
他看好久好久,方抬脚向前走去,法阵轻轻敞开,迎接着久违主人归来。
穿过翻腾烟气,眼前豁然开朗,里面广场与外面对应,愈发古朴沉淀。环山河水缓缓流淌,半空架起座天桥,直直通往山腰。
到处都有光,红,喜庆,灯笼挂满每个角落,映照着蜿蜒绵密小径。
杂物房,练功场,梧桐苑,玄天殿,应元殿……前山果林,后山茶园,东麓稻田,西边兽园,北麓符箓工坊,酒窖里还残余着阵阵浓香。
大年三十,除夕夜。
白城灯火通明,街道冷清,热闹都收在里面。
城区还算矜持,周边乡镇就格外喧嚣,仿佛回到七八十年前,那个孩子们穿着新棉袄在雪里跑来跑去年代。
道道烟火升上天空,变换着多姿多彩美景。
偌大凤凰坊已经关门闭市,商铺歇业,只那两颗圆溜溜蛟龙眼珠悬在半空,透着幽白光芒。
“那就,有缘再见。”
……
深夜,方家。
方叔又添把火,大炕热气未散,仍然暖烘烘。年轻人早就不守岁,但老人讲究,硬捱着困意,有搭没搭瞅瞅电视里春晚。
两个孩子已经睡,头碰头歪在炕上,盖着薄被,鼾声微微。
大家都聚在主殿欢庆,连带着亲人家属,约莫有近千号。席军坐在正中,八面玲珑,话激昂,掀起片又片欢呼。
当然,总有些不合群家伙。老水就跟闫涵、李冬躲在后山院子里,就着几盘小菜,喝酒吹逼。
都老……
顾玙走遍凤凰山每个地方,最后才穿过桃林,到内山。
内山还是老样子,交叉河水环绕着孤岛,北面是清心庐,庭院依旧,窗外还长着当年亲手种葫芦藤。
凤凰山下大广场也是空空荡荡,两侧房屋木门紧锁,连在外值守弟子都没有安排。
这里经历三代主人,现在掌门是席军。他本是公司老板,管理能力强,擅收买人心,又是首批弟子,所以很快坐稳位置。
前些年,全国门派都在裁员,凤凰山在游宇和席军主持下,趁机改革,重新焕发生机,还能再战五百年。
这会儿呢,全山上下应该在欢聚堂,庆贺新春。
今晚无月,北风刺骨,寒夜苍穹笼罩四野,山中灯火就像这片苍莽里唯存在,古绝隐秘又异常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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