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原冷冷哼,没有再说什,只是借着皎洁月色看着河心渐行渐远黑影。
丁知儒这才知道董原也在记恨黄昏时被拒之事,要是所料不差,贼人应该是东海盗股,此时派人快马加鞭行文知会宁海镇,应该来得及在海盗船出海之前进行拦截。丁知儒当然也不会忘记董原与宁海镇矛盾,再说董原又是极力主张在镇军体系之外组建地方新军主要*员,他便不再说什,哪怕是做做样子,他让县尉率领刀弓手沿岸继续追下去,又隐约看见河里还有人未死,想来是逃过大难落水未死船户,忙组织人手下水救人。
背胛有血渗出来,没有伤到要害,这时候见他右臂给割开两道深口子,在水面浸会儿,翻开肉像白唇,左肩窝还有血不断往外渗,都不算严重,不知道他其他地方有没有受重伤。
“水贼抬撞木上船,胸口上给撞记,闭气掉下水来。”傅青河单手勾住摇橹,有气无力地解释落水原因。
林缚没见过撞木是什东西,但是能想像,画舫两侧长直狭小,傅青河要是想在那里负隅顽抗,水匪抬根大木头来直撞过去就能逼他下水。
苏湄舱室在船头,林缚跟傅青河藏在船尾,听不见前头变故,只听着船上动静渐小,想来水匪已经控制住局面。过片刻,不断有尸体给人从上面抛下来,数着水声,林缚与傅青河面面相觑,除苏湄跟她侍女小蛮之外,竟是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白水河涨水后,水面有两三里宽,画舫给拖到河中央,就跟那艘匪船系在起,剩下三艘商船也都给水匪纵火烧,岸上虽然有刀弓手在河堤上奔跑着想要救援,却束手无策。借着火光,遥遥看见河岸上还有几人骑着高头大马,不知道在东南抵御奢家叛乱,素有威名董原,董府君在不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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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他娘。”董原看着白水河里几艘熊熊燃烧商船以及正往白水河口方向逃逸海盗三桅沙船跟系在后面花舫,恨恨地捶着手心,这股海盗竟然就在他眼皮子劫人,如何让他不恼火。
“看上去像海船,可能是东海盗内寇,只怕沿着岸追不及,要不要快马加鞭知会宁海军镇派水营?”在火把映照下,白沙县知县丁知儒脸色有些发白,身子给风吹得发冷,给海盗在境内肆虐,他身为白沙县主官,多少有些逃脱不责任。
“指望那些草包?”董原不屑冷哼声,“三天前,崇州县学给掠袭,崇州县城里就有百余宁海镇军,还不是给三五十海盗杀得人仰马翻?”
高宗庭知道董原是极恨这些东海盗,但是要是人在维扬府境给劫走,却给宁海军镇救出,董原有什脸面?他说道:“区区歌姬,也值不得府君为她星夜劳师动众,文书明日再发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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