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祖等人比约定时间还要早搞到船,月至中天,四艘乌篷轻舟就悄然驶来。
林缚站在船头,看着秦承祖、周普等人跟着傅青河从绳梯爬上甲板,注意到秦承祖、周普等人看见苏湄只是给她粗布衣裳无法掩饰美貌给惊下,再没有其他异态,确定他们不认识苏湄。不过也难说,傅青河跟秦承祖等人分开是十年之前,十年之前苏湄才是八九岁小丫头片子。
秦承祖他们人没有全部过来,傅青河担心林缚要那艘大船担心会在浅水滩里搁浅,就停在十几里外河曲里,留下人看着,秦承祖、周普等十人跟着傅青河撑船
白沙县已遭杀害,不过是别人拿牙牌在亭湖冒名顶替罢——能有多大麻烦?”又问傅青河,“傅爷确认恩泽,乔中他们给看见也无所谓?”
“他们宁可死,也不会向官府屈降。”傅青河眉间带着淡淡伤感,说道:“不过也要防他们无意间说漏嘴,恩泽,乔中他们事情,们也按照之前商议办,无需跟他们细说。”
“嗯。”林缚点点头。
让吃食铺子准备桌菜肴跟几坛亭湖烧露黄酒送到渡口边,林缚与傅青河在渡口租艘乌篷船。
林缚借口说要去河中赏月,不喜外人干扰,船家能拿到大只银锞子当押金,林缚给租船钱又相当可观,甚至考虑是不是拿押金远走高飞,自然任他们撑着自家乌篷船载桌酒菜往下游而去,都没有跟林缚要什字据。
不留下字据最好,这样林缚就算是不把船还回来,也不用担心字据会留下给官府追查破绽。
浅水撑篙行舟,又顺流而下,行速甚便,三刻时便行二三十里,与困在浅水滩里苏湄等人相见。傅青河没有耽搁,只跟苏湄单独说几句话,就带着四名身体健壮少年撑篙前往河曲湾与秦承祖等人碰面,林缚留在船上准备,他心想傅青河十年前跟秦承祖等人分道扬镳,苏湄那时才是八九岁小丫头片子,不知道她跟秦承祖等人算不算故人。
“又要牵累林公子涉险……”苏湄还穿着粗布衣裳,衣袖挽起,露出晶莹剔透脂玉似纤腕,将方汗巾递给林缚擦汗。
林缚将大捆铁簇箭抱上甲板,这些等会儿要搬到小船上去,还有其他物资也都要转移走,他接过汗巾,抹把脸,看着月色下苏湄娇媚秀美脸蛋,没想到她真跟秦承祖他们有牵连,笑笑,说道:“共济扶危多日,难道要此时弃你们而去?怎可能弃你们而去?”他这话也不是随便敷衍,落水还魂以来,即使有着之前林缚记忆,这个时代仍给他种隔着层纱似疏离感,突然遇到这大变故,这些天扶危求存,林缚对苏湄、小蛮,傅青河及诸少年亲近感,要远远强过远在东阳,似乎只有符号意义林家。是苏湄、小蛮,傅青河及诸少年让他感觉到自己是真真实实活在这个时代,这种感觉,这种感情,不知不觉就在心里渐渐萌芽。
苏湄俏脸微仰,凝望着林缚在月色下如墨深玄眼眸,心间细细想着他刚才那句话,心想呆在他身边,真叫人安心。阵冷风吹来,苏湄太陡然惊觉盯着人家看太久,忙装着无意侧过脸去,见林缚注意力似乎都将船舱中物资搬到甲板上来诸少年身上,才稍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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