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淮上,杀陈韩三!”冯佩佩毫不犹豫地抢声道,目光坚决,似乎陈韩三站在她面前她就会扑上去咬他口。
淮水上游山岭地带,活跃着多股马贼,有掠袭百姓为生,也有自视清高专替天行道。秦承祖这伙流马寇比较特殊,乍看上去纯粹不鸟官府而已,不扰民,也不竖替天行道旗子,十多年来流掠淮上,专与官府为敌,人数虽然不多,名气却极大。
林缚现在知道陈韩三原是另股淮上流马贼头领,春暮时,陈韩三率部众投官府,摇身成淮上缉盗营骁骑副尉(从六品武官)。正为陈韩三叛投,使得淮上流马寇跟官府斗争形势剧烈转变,短短几个月时间里,多股闻名淮上流马寇相继给剿灭。陈韩三借着其他流马寇头颅,已经升任缉盗司左营统领,骁骑校尉,官居正六品武官。
冯佩佩就是红袄少妇四娘子,陈韩三念着同为淮上流马寇分香火情,没有让手下人糟蹋她,在被抓四个人中,她几乎没有受到什折磨,给从牢笼里救出来之后,休息下,就恢复几分精神。即便如此,冯佩佩对陈韩三恨意丝毫不消,她丈夫,流马寇三首领张横江在江岭时战殁,如今她年仅二十二岁,就成为寡妇。
“陈韩三
凿沉在浅水滩芦苇荡,水很浅,甲板以上船舱差不多都露在水面上,将主桅砍断,这里芦苇荡很深,要是没有人闯进来,只怕要等春后才会给人发觉这里有艘官船给凿沉。二十多具尸体给剥光丢在船舱里,不说那些皮甲,锁子甲,长矛,腰刀等甲械,缉盗司兵服,武官服有时候也是很有用东西,甚至连官船用横帆都拆下来。
秦承祖他们这些年都是舔着刀血过活,打劫官府从来都讲究个干净,他们现在才发觉在林缚面前真是小巫见大巫,要不是怕时间不够,林缚甚至想将官船船板拆下来运走。
这伙流马寇大半都是傅青河故人,他们以秦承祖、周普、吴齐以及今天劫囚救下四人中曹子昂、冯佩佩为首。
夜里,他们没有急于转移,就藏身在芦苇荡中,船舱里盏烛火,围着数人,商议以后出路。
曹子昂给折磨得够呛,时不时会拼命咳嗽阵子,脸上有着病态潮红,他没有去休息,让人搀他进来。他已经知道此番劫船救人经过,进来先给林缚抱拳施礼:“大恩不言谢,日后有需要子昂地方,谭爷请言语声。”
林缚站起来回礼,坐下道:“谭纵是化名,不想私人之事牵累家族,希望秦先生,曹爷能够理解,是东阳石梁县人,私下里,大家唤林缚便可以……”
“子昂在家里时叫曹二蛋,他倒不是怕牵涉家人,他是觉得‘曹二蛋’这名字太难听,整天炫耀那两颗卵蛋,是够难为情。”周普嘿然笑道。
大家跟着哄笑,对林缚之前用化名事,毫不介意,也知道林缚说这话意思就是希望他身份仅限于在座诸人知晓。
曹子昂拿周普没法子,咳嗽两声,不理会周普,他对傅青河十年前不辞而别素有成见,只是这次为救他,傅青河也出大力,他坐下来跟傅青河点头示意,虽然有些僵硬,也算是将以前恩怨揭过。
曹子昂坐下后,问秦承祖:“们下步要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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