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谨慎是应该。”秦承祖说道,他心里也为林缚身份震惊,“秦某万万没有想到林爷原是个才学满腹书生子。”倒不是说举人身份在看他来有多金贵,只是完全没有想到林缚刚乡试中举还能不顾前程,不畏生死对他们施加援手,也完全颠覆他对读书人贯看法。
“侥幸考中罢,不足提。”林缚笑笑,见秦承祖等人似乎都为他举人身份吃惊。
“林爷再是能侥幸哦!”周普嘿然坏笑起来,眼睛瞅向秦承祖,说道:“秦先生十四岁
考虑现实困难——他们当惯马贼,十多年来直在马背上讨生活,对他们来说,海洋是个陌生地方。海上哪里有落脚之地,如何才能在海上立足,如何避免跟别海盗势力起冲突,岸上人又要如何照应?这些都是必须考虑周全。
林缚安静地坐在旁,听着浪头轻打在船底板上以及风吹过芦苇荡轻响,轮明月高悬在铅灰色夜空上,从窗外泼洒进来月辉似水,照在他脸上。
秦承祖眯眼看向林缚,问道:“对,只听说三虎说林爷对他也有援手之义,救命之恩,还未曾听你们细说这事呢。”
秦承祖对林缚并不熟悉,近年来也没有听说东阳府石梁县出过什有名人物,但是眼前这个青年真是令他欣赏不已。这次援手,傅青河也是出大力,但是秦承祖对傅青河有着很深心结,心里对傅青河感激有些淡漠,不过他对林缚感激却完全不同,林缚跟他们是完完全全不相干个人,只因为傅青河关系,非但不置身事外,冒着杀头灭族风险施以援手,他们这次能如此轻松救下子昂跟四娘子等人也全依赖他奇策。
在秦承祖这些人中,周普最是直性子,待人亲热也直接,刚才进船舱商议事情之时,他就亲热地揽着林缚肩膀夸赞他:“老周活这些年,见过不少英雄人物,你绝对要算号,秦先生别都好,就是做事粘乎不干脆,在心里,他不如你!”
秦承祖听也只能苦笑不已,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善谋难断,这些年来带着弟兄们小心翼翼地辗转淮上当马贼,临也逃不过江岭之祸。当年傅青河要能留下来,他甘愿给傅青河当副手,但是现在不是追悔往事时候,对未来要有个打算。
若是普通决断,秦承祖绝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去追问林缚身份,但是事关四十多个生死相随兄弟以及近两百家眷存亡,秦承祖不能不将每个细节都考虑周详。
林缚笑笑,说道:“真是不足道,跟傅爷都是劫后余生,谈不上谁救谁,却是这些个少年,遭遇让人觉得甚是痛惜……”指望以后能同舟共济,有些事情没有必要再瞒着秦承祖等人,林缚便从苏湄停船白沙县卖艺赈灾说起,从东海盗劫人,说到官兵将诸少年继续当肉票勒索钱财,以及他与傅青河在荒岛上杀官兵救人,都详细地说给秦承祖等人听。
周普听得事情原委,捏拳捶桌,恨得大骂:“这群操蛋儿,都是狗娘养龟儿子!杀得痛快!”对林缚愈发敬重,站起来拱手说道:“平时最看不惯读书人,林爷真叫佩服!”
“不敢当。”林缚又朝秦承祖拱手致歉,“事关诸少年身家性命,事前没能如实相告,还望秦祖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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