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像是从厚重
云层里漏出来，从芦苇荡中席卷，搅出稀稀哗哗响声。
“别是要下大雨？”周普走到林缚身边抬头看
看天，什
都看不出来。
“恐怕会。”林缚说道，天空阴云密集，又突然起风，回头看见秦承祖站在舱口跟傅青河说他们这些年来沦为流马寇经历。
江岭之役让秦承祖他们元气大伤，两百多兄弟最终只有不到四十人冲出重围，手脚完好都站在这里，才二十二人。他们在颍川寨子也随即给陈韩三率缉盗营军攻破，不过在江岭之战突破重围之后，秦承祖就立即让人返回山寨将近三百名多为老弱妇孺家属先
步撤出寨子藏匿。
要将这多人接到海边再出海，还真不是件易事。
次数是多少吗？”
“多少次？”秦承祖问道。
“这两年是次都没有。”林缚说道。
“啊！怎会这样？”秦承祖对江淮海疆不熟悉，只知道这几年来东海盗势力猖獗，时常沿扬子江，淮河侵入内地，但是也没有想到负责扬子江下游河段以及平江、海陵两府以东海域安全宁海镇水营会这消积，两年来竟然次出海征战记录都没有。
“东闽总督李卓进入东闽平叛之时，江东，两浙等地为数不多镇军精锐都给他抽调走组建东闽行营新军对付奢家。另外，近年来，东南诸地军费差不多都用在平定奢家叛乱上，各提督府，卫戍镇饷银都不足额，兵备拨银更是少得可怜，军官将领又要贪墨——诸多原因，使得宁海镇水师不堪也不愿出海征战。”傅青河对这些很熟悉，解释给秦承祖听。
林缚心里秦承祖这股流马寇还真是奇怪，跟他知道匪帮，马贼有很大不同，傅青河、秦承祖、曹子昂、周普等人都是出身军伍旧识，也不知道发生怎变故，让他们分道扬镳，落草为寇。
“这些年，
在江宁城里定居下来，换身份，开过武馆，收几个徒弟，武馆破落，经营不下去，苏姑娘那边缺人手，就领着两个徒弟过去讨口饭吃，唉，没有在白沙县会遇到这样祸事！”傅青河也说起他这些年来经历。
林缚总觉得傅青河有些避重就轻，看秦承祖、曹子昂、周普等人对傅青河态度，可以推断当年他们对傅青河都十分倚重，越是倚重越是寒心啊！十年前
秦承祖相信傅青河说话，事实上，淮上诸府也有卫戍镇军，但是多股流马寇纵横淮上多年，并没有感受到多少来自卫戍镇军威胁，恰恰是朝廷下决定在江宁成立缉盗司衙门之后，淮上诸府以及江东洪泽浦西北诸府成立地方新军性质缉盗营，流马寇才逐渐在淮上失去生存空间。
秦承祖与曹子昂、吴齐、四娘子冯佩佩交换下眼神，下决心道：“好，们就去长山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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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定去长山岛落脚之事，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仔细商议。曹子昂身体不好，先去休息，林缚等人也走出船舱到甲板上活动下手脚。
不知何时，夜空阴云密布，将皎洁圆月掩去，四下里漆黑无光，河水反射着微弱粼光，依稀能辨认出左近几艘船影子。这边也只是船舱里点盏豆苗似烛台，其他船都禁火，避免有火光引起夜行船注意，有些微说话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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