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柳月儿也拿着自己行囊上岸来,小蛮跟周普,陈恩泽在这边等候小半天,早就从周普嘴里知道这段时间来上林里发生事情以及他们在往江宁途中事情,她振作着将黯然神色收敛起来,露出明媚笑容过去帮柳月儿拿包裹:“你就是肖家姐姐?”
柳月儿时没有认出小蛮是个女孩子,见俊俏少年子上前来帮自己拿东西,吓跳,待要让开,林缚笑道:“柳姑娘不要惊怕,小蛮是妹妹,让她帮你拿东西无妨……”柳月儿这才知道少年子是女孩子所扮,心时不明白都说林举人双亲早逝,无亲无故,怎又跑个妹妹出来?
暮色渐深,去江宁城还要乘过三十里朝天湖水路,肯定赶不及在城门关闭之前抵达,夜里也只能先借住在驿馆。不用驿卒帮忙,他们有四匹好马,将不多行囊都驼上,林缚屈蹲下来,让小蛮踩着自己膝盖侧坐上马去,他亲自给小蛮牵着马,边走边说些离别十多天趣事。
顾君薰跟她娘坐在马车里,微微将车窗帘子掀开条缝看着暮色里林缚给小蛮牵着马,心想林公子对这女孩子真好,又想起在茶酒店给林缚无意间给抓中胸口幕,心里微叹,难道林公子都不知道抓住自己这里吗?自己也要忘掉这件事吗?
江宁之富庶,从朝天驿馆舍便能窥二,林缚他们越过道缓坡,站在稍高处远望过去,朝天驿馆舍鳞次栉比,在暮色里时数不清有多少进院落,在更远处还有处建筑群,那是江宁守备镇军在北岸座营城。
自己想那危险。
听父亲这说,顾君薰也亲切地跟小蛮打招呼:“这位姐姐,薰娘初来乍到,日后还要请姐姐多照料!”
听着顾君薰唤自己姐姐,小蛮依在林缚身侧,狡黠笑,却不言语。
林缚不会在意小蛮什身份,但是他不在意,并不意味着别人不在意,要是自己纵容小蛮跟顾君薰结交,日后给顾家知道小蛮真实身份,只怕今生都不要想再进顾家门。
顾君薰是官家娇小姐,小蛮只是簸箕巷雏妓,现实往往是如此残酷。
顾君薰期待着林缚介绍眼前这个俊俏到极点女孩子,顾悟尘也想知道这女孩子是哪户人家女儿,林缚故意绕过这个话题,手轻放在小蛮肩膀上,笑着说:“这丫头今年才及笄……”
“啊……”顾君薰见竟然唤个少自己两岁女孩子为姐姐,脸羞得通红,很不好意思。几日来相处,顾悟尘知道林缚是个守礼士子,见他手搭在小蛮肩膀上,瞬时知道这女孩子身份,笑笑,便不再提让对方跟小女结交话,差点惹出大笑柄来。
小蛮心思却是极敏感,从顾悟尘眼间便知道林缚搭在自己肩膀不是要跟自己亲昵,只是要跟别人暗示自己身份,她心里陡然从欢喜变成凄冷,莫名悲伤起来,肩膀微微塌,从林缚手里躲开,在暮色里,她明如美玉小脸有着难以掩饰黯然。
林缚看心里怜惜,这时候却又不便就去安慰她。
等着渡口前驿丞听官船上人说这边穿便袍走路过来中年人才是按察副使顾大人,忙折过来请安,车马抬轿齐备全,请顾悟尘及家人先去驿馆扫尘休息,行李箱笼之类,派个人盯着驿卒以及驿馆里杂役去做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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