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多大事。”林缚哂然笑,“不知道他跟梦得叔是朋友,不然这宅子还给他又如何?”嘴里是毫不介意,心里却将肖密骂得狗血淋头。
这个年头无论是外出经商也好,外出为官也好,离开故土,常常几年得不到家乡音信,要是在异地遇到同乡,听到几句乡音,就会异常亲切,热情,彼此有什难处,也会非常主动为此张罗,互为援应,遂成乡党势力。
在江宁东阳籍商人,游宦也聚于东阳会馆名下,林缚还想着改日到东阳会馆结识乡党,好给在江宁立足找些助力,却不料来江宁第天就差点给东阳乡党坑把,林缚哪可能对肖密有好感。
“先找自己吃饭,为等你,跟景中肚子都饿瘪。”林梦得朗声说道:“中午就随意些,说好后天在东阳会馆为你洗尘,你从此之后要在江宁立足,东阳乡党,你不能不结识,乔迁之宴要另选个吉时……”
“不敢当,梦得叔这是要折杀林缚……”林缚谦言道。
天进江宁就在这里落脚。
“秀才,是……”
林缚抬头看见林景中陪个中年人从宾客房里走出来。那中年人双手剪在身后,站在走廊前跟林缚朗声说道:“接到上林里信函,还直计算你们到江宁日子,景中今天过来,才知道你们已经到江宁……”
“景中你怎过来?”赵虎看见林景中,喜不自禁,热切地走过去伸拳在他瘦弱小身子板上打拳。
“有船货物运来江宁,七夫人让随船过来长长见识,昨天才到江宁。”林景中说道,也亏七夫人在族中掌握实权,不然断没有他到江宁长见识机会,他又问林缚,“你们到江宁后怎不去货栈找梦得叔,先就在这里置宅子?”
寻家酒楼吃酒吃个时辰,林梦得还有事情,约好明日在东阳会
除苏湄、小蛮、四娘子之外,林缚在江宁城中并非没有熟人,眼前这中年人便是熟人,他是林家在江宁货栈大掌柜林梦得。
林梦得才四十出头,身材魁梧,阔脸浓眉,大冷天长衫外面又穿件皮褂子。他在林族与本家血缘关系不算近,但是他为人处世很有几分本事,给族中做事很得林庭训信任,早些年脱颖而出就给派到江宁来独当面。
林缚之前到江宁参加乡试时,起居皆由林梦得照应,乡试中举之后,林梦得也擅自主张支二十两银给他花销,即使不是多亲近,也算是熟纴之人。
“梦得叔。”林缚也亲热跟林梦得打招呼,“官船走得慢,们也是昨天才到江宁,之前在朝天驿留宿夜,才跟景中他错过去。说也巧,昨天刚到江宁,走到第家典当行就相中这处宅子,还想着等安稳两天再过去给梦得叔请安呢……”又问道:“哦,对,梦得叔跟景中怎知道住在这里?”
“不敢当,你现在是举人老爷。”林梦得说道,眯眼而笑,看着林缚,心想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当,这话当真是点都不假,笑着解释能找过来缘故,“肖记典当行财东肖密是们东阳老乡,他在江宁开典当行没几年,今日早间与他在东阳会馆碰到,他提到过你……你前夜在朝天驿与杜荣势不两立事,今日也在东阳会馆传开来,过来见你,肖密托为昨夜莽撞告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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