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赵妻秀眸瞪大,盯着赵舒翰手里银子,愣怔半晌,才吐口气说道:“莫非他有别事求你?”
“也这想。”赵舒翰说道:“但是他初来就跟庆丰行势不两立,以割舌威胁藩楼少主,救下奢家姑嫂保全其清白,他是顾悟尘门下红人——个冷衙门小官,不要看是正七品官,江宁府衙门前看门小吏都敢给脸色,有什好值得他求?再说要求人,也是去求他才对。”赵舒翰百思不得其解,将银子交给妻子,让她叫老仆出去买几斤酒回来,便觉得能遇到个赏识他书稿知己也是痛快。
“得些银子就知道吃酒,也不知道想着先给浩儿添件棉衣……”赵妻抱怨道。
“对,对,对,先给浩儿添件棉衣,再给娘子打只银钗子。”赵舒翰笑道。
“才不要什银钗子,天已经黑,要买棉衣也还要等明白才能去估衣铺子,倒想着有银子要节省着花,过几天就是年节,你中午喝过酒
过誉。”赵舒翰虽然觉得林缚话很夸张,但是给人如此夸赞,浑身上下每处毛孔都是舒坦,手把着林缚胳膊,比起刚才钻营心思,这刻忘情都将他引为知己,“林兄是豪族子弟,不知道清贫辛苦,虽然舒翰也想将书刊行,但是上百两银子刻书钱,舒翰可掏不出,林兄若真是喜欢,舒翰便花十天工夫,再抄份书稿赠送给你……”
“算什豪族子弟?如此可好?”林缚看着四壁清寒赵宅,说道:“赵兄将书稿委托给刊行,付赵兄百两银子,书稿刊行之后,自当署赵兄名字,但是日后卖书所得之利就要尽归囊中……”
“又不是梨园戏曲,刊行于世能有几人会买,林兄开舒翰玩笑呢。”赵舒翰摇头说道。
“这个不用赵兄管,赵兄只管答应就是。”林缚说道,唤赵虎进来,问他袋中带多少银子出来,将赵虎身上二十两银子悉数给赵舒翰,“恨不能当下就找地方拜读此著,便不再耽搁时间再请赵兄吃酒,余下八十两银子,回宅子后就让人送来……”
“怎敢当?”对年正俸都没有二十两子赵舒翰来说,林缚这时塞给他二十两子都觉得异常压手,哪里敢再要另外八十两银子,再说刊书刻书又是笔巨大费用,他时没有想到林缚竟是认真说这些话,愣怔之余,都不知道要如何推辞,送林缚主仆出门都还有些发蒙。
看着林缚主仆三人骑马离开,赵舒翰还觉得手里二十两银子压手,他根本就不敢想分文不掏让林缚替他刊刻书稿还能白得林缚百两银子,又琢磨不出林缚有别意图,再说今日明明是自己有事相求于他。
“看你失魂似,人家都走半天,你还守在门口望着做什?”赵舒翰之妻走将过来,往暮色沉沉巷子里望望,推推她失神夫君,“何时见过你痴情看过别人家姑娘?”
赵舒翰不理会妻子玩笑话,问她:“你说整日琢磨那些稿子,费纸费墨又换不回文钱,别人却说那部书稿只是替刊行就值百两银子,你信不信?”
“你失心疯,还是别人失心疯?”赵妻说道。
“那看来是别人失心疯,你看……”赵舒翰摊手给妻子看手里那几颗银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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