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赵虎进来说赵舒翰过来,林缚兴奋地站起来,说道:“快请他进来……”嘴里这说着,又改口,将林景中拉起来,“景中,你也来见见这位赵大人,真是有学问人。”跟柳月儿说:“麻烦柳姑娘跟云娘再多准备两个菜,赵主事这时候过来,应该还没有用餐……”拉着林景中就直接到前院来。
赵舒翰与老仆穿城走来时,周普正在前院教习赵虎他弟弟梦熊练习拳脚,赵虎进正院通报,他便与老仆站在前院里看着梦熊这个半大小子借着暗弱灯火打拳,听着后院马嘶连连,心想林缚宅中藏着好几匹良骏。
这年头,衡量户人家家底雄不雄厚,看宅邸,二看良骏,跟千年之后先看豪
回到集云社,天色已黑,林缚草草看过书稿,赵舒翰为节约纸张,书稿写得很满很密,所幸赵舒翰手小楷十分漂亮,即使有许多涂改增删地方,整部书稿看得也十分舒服。
为预防书稿送到书坊刊印中途会出意外,林缚回到宅子就将钱小五、陈恩泽都喊到厢房里来,要他们分头将书稿仔细抄录份,让柳月儿在他房里多点两根烛,林景中事多,抄录书稿事情就不让他参与。
“分文不取刊刻此书不说,还真要另付他百两银子?”林景中与林缚对坐在案前,将抄录钱小五、陈恩泽抄录好几页书稿拿过来凑着烛火看,疑惑地问着林缚。
“当然是真。”林缚笑着说道:“已经让赵虎将剩下八十两银子送过去。”
“真是要亏死老本。”林景中有些肉疼,百两银子是很大笔钱,能抵得上赵舒翰江宁刑部提牢厅主事五年正俸。
“书稿刊刻或许会亏老本,但是赵舒翰真是好学问,提牢之事历来都无专著,赵舒翰这部书稿却将司狱之事说得透彻,那这部书稿对天下司狱之职便价值千金。”林缚笑起来,“是要去做司狱官,付他百两银子,你说应不应当?”
“应当。”林景中也觉得林缚去做司狱官,有这部论述详细书稿指点,就不用给狱中老卒牵着鼻子走,这说来,百两银子花得真不冤,又问道:“不过,真要拿到书坊去刊刻?这可又要大笔银子。”
“刻!”林缚断然说道:“书稿刊行于世,不仅有利其他人用来治理狱事,他人也能进步研习治狱之事,长年累月,就会有明显增益。不单单治狱之事,世间其他事务,莫不如此:积累经验,著书传世,后人再进步研习提出增益改进,特别是这类杂学,更是需要代代人去摸索,去总结,去创新。那些个认为祖宗之事法不能更改毫厘顽固思想,是没有,你们也要不得。”
林景中视线落在灯火下书稿上,他想得没有林缚那远,听林缚这说起,倒有所思。
柳月儿坐在案前拿着剪灯剪烛花,她以往在石梁县里开茶酒店,也时常听三五文士*员坐在店里喝酒吹嘘,林缚所说这番道理却从来未听人说及过,她斜坐在那里,偷看着林缚在灯下线条鲜明侧脸,挺直鼻梁,心里想他脸长得真耐看,那边抄写书稿钱小五觉得烛火有些暗,唤她声,她“哦”声,有些心虚挪过去帮钱小五、陈恩泽拿剪刀将烛芯挑挑,将黑头剪掉下,使烛火更亮堂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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