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你先跟走,等会儿贾大人过来,带你去见贾大人以及诸位佥事……”顾悟尘下车,热切招呼林缚跟他走。
事实上,林缚出任江岛大牢司狱,只是小小从九品文职,刚刚入流而已。按道理来说,除按察吏贾鹏羽及诸佥事之外,林缚要先拜会衙门里比他官阶略高照磨,经历等*员,除职辖佥事之外,要拜见其他正五品佥事官,也要先通报上去耐心等候召见。
所谓扯着虎皮充大旗,虽说平时与同僚相处要谦恭平和,守着规矩,这时候顾悟尘要直接拉他去见贾鹏羽,林缚自然再不会拘泥那套老规矩,说声好,跟顾悟尘往他院子里走。
按照老规矩,林缚初入仕,还不能直接就去江岛大牢履职,到按察使司就职后,需有个见习,职事考核过程,周期可长可短,短则三五月,长则两年都可能无法正式就职。
顾悟尘想尽快上书奏请朝廷准许江东重开牢城,没有太多时间给贾鹏羽等人拖延,按他心意,自然希望林缚能直接去接管江岛大牢,《提牢狱书》恰好给他提供个绝佳借口。
林缚直不习惯这个年代闻鸡而起生活,每日总要蒙头睡到天光大亮才起床洗漱,练刀,然后再处理每日杂务。
十九日这天,头遍鸡打鸣后,窗纸外才透出微明青光,林缚在睡梦中就听见房门给哔哔剥剥敲响,柳月儿在外面轻声唤他。林缚迷迷糊糊应声,就听见“吱哑”声,柳月儿推门进来,屋里光线很暗,就看见柳月儿在那里摸索着找火镰点灯。
“什时辰?”林缚欠起身子问柳月儿。
“鸡打头遍鸣,快到卯时……”柳月儿端着燃着豆大火苗烛台走过来,放在林缚床边角凳上,有些不敢看林缚,bao露在冰寒空气里结实上身,说道:“公子该起床,今天可是你新官上任第天。”心里想,公子看上去文文弱弱,脸也瘦,身子却是结实得很啊。
林缚这才想起来他今天在去江岛大牢履职之前还要先到按察使司衙门应卯。
等不及正业堂将《提牢狱书》刻印出来,顾悟尘又让人又抄录本送到按察使贾鹏羽案头,贾鹏羽本来就不想跟顾悟尘作对,只要顾悟尘拿出理由来,他自然也撇
这时代可没有早九晚五作息时惯,且不说乡下人绝大多会闻鸡而起,店铺,作坊里掌柜,伙计也都要在天亮之前准备齐当开门迎客,官吏也需要在卯时到衙门报到,换成后世计时法,就是要在清晨七点之前去衙门官署点名报到。
虽说意识到这点,只是卡在脑子里睡意却难消去,林缚伸手要去拿衣裤差点将角凳上烛台碰掉。
“公子等会儿去按察使司衙门要穿公服,总不能午后再回换衣衫……”柳月儿想伺候林缚穿衣服,看着他打着赤膊,有些放不开,转身将整整齐齐叠放在三角边桌上公服捧在手里,先看着林缚坐在床边将内面袄衫穿好,才将青色公服递给他,看他穿衣服笨手笨脚,又忍不住上去替他整理领襟……
林缚洗漱过,在院子里练回刀,等天光稍亮些能看清院子角落里景物,才用过早餐,与赵虎骑马前往按察使司。
在衙门口,凑巧顾悟尘也坐马车给杨释,马朝等人护送着到衙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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