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师德这些书办,班头每年工食银加上各差不多能折换十二三两银子,普通狱卒,杂役每年能得五六两银子,就算是林缚正俸每年就只能折换十八两雪花银子。
林缚尝口囚饭,都是陈粮杂粟所蒸,很难下咽。除饭食之外,另外每餐还要给囚犯供汤瓢。林缚拿勺舀汤喝两口,两只给抬进监房来大木桶飘着几叶菜,没有丁点油星,尝两口几乎没有什咸味,林缚没有吭什声,将铜勺还给差役,让差役给女监房女囚们供食。
这些都是老规矩,林缚从赵舒翰那里对当世狱事解得相当彻底,周师德、长孙庚这些狱吏至少在他刚上任今天是不敢花什花样克扣囚粮。
林缚又隔着牢门看监
缚刚才要大家各忙各去,他这会儿突然提出来要进监房巡视,心想这个年轻上司看来不好伺候,反正这些天大家都不会懈怠,也不怕林缚搞突袭能看多大问题来,说道:“待职下去取坐监名册便领大人进去点视……”
周师德拿着坐监名册过来时,另名书办长孙庚跟今日轮休武卒小校江进以及狱医官孙存思都跟过来,林缚也不说什,他第次进监房点视,他们要不跟进来,倒是轻视他这个新上司。
在过来之前,周师德、长孙庚、江进等人名录,林缚都看过,长孙庚也是秀才出身,江进与另名守狱武卒小校曹赏都是正九品武职。大越朝崇文抑武,不要说林缚从九品司狱官将两名正九品武卒小校吃得死死,就是林缚不在岛上,也是两名书办周师德与长孙庚轮流主事,轮不到江进与曹赏。
赵虎是林缚随行带过来家仆,不是江岛大牢里吏卒,按例是严禁走进第二道墙。
林缚在没有将江岛大牢这些人完全吃住之前,自然不能先坏规矩,让赵虎留在院子里先收拾他们今天要过夜地方,他领着周师德、长孙庚、江进三人径直往监房走去,曹赏得信就在入监房第二道门前守候,除杂役班头外,其他五名监房班头都在监房里恭候。不管他们心里是怎想,脸上都十分恭敬,温顺。
由于囚犯远远没有满员,又没有重刑犯,五栋监房实际只用到栋,在甲字监房里,拿道铁门隔成男女监,走在监房长廊里,虽然寒冬,监室里臭味还是扑鼻而来,每室或关押五六人,或关押七八人不等,虽是寒冬,监室囚床还是只铺着草席,拿草毡子当被褥,囚犯所穿冬囚衣大多破棉破絮,脏腻不堪。
倒不是前司狱官与众狱吏贪鄙,而大越朝所有监狱都是如此。
坐监囚犯们对江岛大牢新长官走过来都很漠视,监牢班头点名号,才站到牢门前来应到,周师德与长孙庚则指点名册给林缚解释此囚所犯何罪,应囚几年,还有几年囚满待出。
这两百多个囚犯逐点视过,也到监房开饭时间,林缚便站在女监前看着监房里差役们给众囚供饭。
囚粮本是江岛大牢宗大开支,每年按需向宣抚使司支领,每日两餐,用定制容量为半升铜勺给监囚供食。以两百坐监囚犯计,大约年需米粮四百余石,守狱吏卒工食银自然另计。按说囚粮应该是江岛大牢最大项开支,但是由于坐监远远未满缘故,但使守狱吏卒工食银要远远超过囚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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