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缚依旧亲自到江边捕鱼,周师德、长孙庚再没有眼色,也巴望着跟过来要跟林缚起下手,他们都是儒士出身,哪里受得到冰寒江水,在水里站片刻,实在受不住,连上岸帮着林缚提篓拿靴,守狱武卒要来帮忙,林缚拦着不让:“你们职责是卫护大牢周全,捉鱼之事,跟你们不相关……”只让两个身强体壮班头在浅水里帮他捉鱼。
长孙庚便觉得这位新上司从根本上与前任司狱有着不同,心里只是遗憾林缚没有彻底整顿狱事决心。
捉鱼之后,林缚便按照名册将二十个推选出来囚犯
要是长年累月给关在几步见方囚室里,要是能有机会出去透口气,谁会在乎江水寒冷?再说捉来鱼是添餐。
“砰,砰,砰。”监房班头拿戒棍敲击牢门,让众囚安静些,“林大人话,多会工夫,你们都不听,老实些!”
“先开牢门将众囚放到院子里去,选人之事就在院子里进行,要他们推选出二十人出来,们从中再严格挑选十个可靠人选使用。”林缚吩咐周师德、长孙庚及众班头,“乙字监房,你们要抓紧时间准备起来……”
长孙庚看着狱卒看管着众囚老老实实到院子里去放风,按照旧规矩,囚犯每月逢初五,十五,二十五才许放到院子里透气,但是这时候没有人会来跟林缚提醒这旧规矩。何况林缚早晨在江边都明言他要实行他新规矩,只要不触及他们吏卒利益,他们又怎会触新上司霉头?至于新规矩将形成亏空,也是新上司头疼事情。
长孙庚没有其他事情,就跟着林缚到院子里盯着众囚推选捕鱼人手。这也是预防牢头狱霸搞串联,毕竟能出监房透气对这些给经年关押人来说是非常难得透气机会,可以说是项大福利,有时候人宁愿从事苦役,也远远强过给长年累月关在狭小牢房里。
周师德则去负责布置乙字监房事情,事实上,内外监共五栋监房,狱卒两百多人,囚犯也就两百多人,腾监换牢之事轻而易举,只是这等简单之事,却从来都没有人想起来过,只任甲字监房使用近十载,卫生状况变得极糟糕,充满着霉变味道,囚犯关在其中也容易生病。
众囚犯哪里经历选举事情,到院子里放风本来就兴奋,推举捕鱼人也乱糟糟,所幸有众武卒弹压着,吵闹杂乱不可避免,但是切都在控制之中,林缚就站在场院里盯着,也没有人这时候犯忌讳胆大妄为搞串联,折腾近两个时辰,这边推选二十人出来,周师德那边乙字监房也准备齐当,开始给众囚犯换监房。
林缚让班头将推选出来二十人当独关在两个监室里,又各派两名狱卒起住进去,在确定最终人选之前,防止这些人搞串联。
监房这边开始开晚餐,林缚让长孙庚将这二十人名册挑出来,拉着周师德、长孙庚以及五名监房班头起到司狱厅前院商议捕鱼人选。
周师德、长孙庚等人虽然觉得放囚犯到江边捕鱼有风险,但是觉得林缚选人之法也很谨慎,再说林缚拉他们起商议,也觉得受到重视,心里想着才十人放出来也容易控制,不妨试试,也十分热心帮着林缚选人挑人,从入狱罪名,入狱后表现等等诸多方面考虑去挑选放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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