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飞虎给杜荣拦下,瞬时明白他担心,也迟疑下。宋佳在旁边轻笑道:“没胆子两个家伙,便是林缚要将你们俩生剐,又能卖多少钱去?”
奢飞虎给妻子讥笑得老脸红,将护卫手里根绳子系在腰间,又手将妻子挟在腋下,让护卫放他们下江崖,杜荣也只有硬着头皮从护卫手里拿来把腰刀系在腰间跟着下去。林缚也吩咐周普等人将船板伸到江滩上,将奢飞虎、杜荣还有宋佳以及两名护卫接上船来。
“少侯爷、少夫人请坐,春风拂面不寒,正是赏江景好时节,在岸上策马总是不及船头行
这段江堤都是嶙峋石崖,有十二丈深,马蹄响过,晋安侯江宁进奏使奢飞虎之妻宋佳从岸上探出千娇百媚脸来,林缚看吓跳,心里想这娘们在春寒料峭天气跑到荒郊野外来做什,难道跟野汉子私会?
宋佳探头看见江崖下停着艘乌篷轻舟,林缚与长少两个文士打扮男子坐在船头饮茶,她也吓跳,看着船尾还站着三名彪健汉子,其中人在集云居见过,想来是林缚随扈。
奢飞虎、杜荣等人下马,没有注意到江崖下有艘船,招呼着随行护卫将绳索拿过来在江边老树上系实,让四名护卫拿绳子头系在腰间下到江滩去,这才注意到下面那艘乌篷船,都相当意外。
林缚看着奢飞虎、杜荣相继探出头,他们还让四个汉子拿绳系在腰间从陡峭石崖上放下来,瞬间想明白他们出现在这里目。
林景中脑子里也闪过个念头,抬头看着江崖之上,跟林缚说道:“他们难道也想在这里建码头?”
“多半如此。”林缚轻声说道,奢飞虎到江宁当然不会老老实实在城中当他江宁进奏使,联络各方,招揽人才,暗蓄实力才是奢飞虎来江宁根本之目。庆丰行总号设在城里,就算能暗藏三五百精锐,但在守备森严江宁城中限制也太大,在城外要有几处庄园,不单更方便隐藏实力,要做什事情也方便,自嘲跟林景中、林梦得说:“不知道这能不能说是英雄所见略同?庆丰行这两年来船队扩张很快,他们在城南龙藏浦有处货栈,但是太小,另外,那里就在江宁守备水营眼皮底下,他们想做什勾当也不方便……”
“奢家暗中跟东海盗勾结,倒是不怕朝天荡藏匪纳寇冲击他们货栈……”林梦得说道。
林缚笑笑,手撑着小桌子站起来,朝江崖上施礼道:“少侯爷、少夫人今日也有雅兴到郊外来赏江景,林缚在此有礼,船上无别物,唯壶热茶,若是方便,请少侯爷、少夫人到船上来共赏派江景……”奢飞虎在年节前刚拿千六百两官银跟四粒龙眼大南珠当厚礼相赠,林缚在郊外遇到奢飞虎自然要讲讲礼数。
“哈哈,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烦林公子稍等片刻,们这便下来……”奢飞虎朗声说道,林缚能猜到他们出现在这里意图,但他们很难猜到林缚等人坐船停泊在此处用意,见林缚站起来相邀,奢飞虎便起意到船上相会。
“少侯爷……”杜荣迟疑拦奢飞虎下,他与奢飞虎还有少夫人上船去,乌篷船上便没有多少空地,顶多再让两三名护卫上去,要是林缚有什歹心,在船上他们便只能受制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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