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跟你在军营里所学有很大不同,你未必能接受。”林缚听杨释话说得言不由衷,也不介意,直接将自己意
纺二十斤纱,平摊下来,人辛劳产出足足比江宁城郊普通农户高出七倍。狱中五十名女囚每日纺棉纱就能有两千钱收入,年差不多能挣七百多银。乖乖,便是在城中开家生意红火大酒楼,都未必有这好收入。
再说,谁说只有女人能役使来纺纱?那些男在外面可以摆谱,不干女人活计,在这监牢之中,还能自己做选择?两百多个囚犯,要都役使来纺棉纱,每年从中摸两千两银子来是少说。
想想集云社通过顾悟尘关系垄断顾家茶货行销,满打满算每年顶多能净得两千两银,谁能想到狱中藏着这大财源?林景中此时才明白林缚为什之前如此重视杂学匠术,对商贾来说,钱财完全能从杂学匠术中来。
林缚心里叹息,从女囚口中得知,便是这种用来甚便大纺车在平江府也不普及。这段时间来,林缚对周遭世界也有深刻解,倒是能明白其中缘由。
大纺车在当世仍然要算相当复杂器械,当世匠户制度,工场主被官府盘剥现状以及传统小户经营习俗,都严重限制这种复杂器械推广。即使有能力去推广这种先进生产器械人或者势力,又嫌这做来钱太慢。
林缚知道当世主流视杂学匠术为奇巧*技加以鄙夷与后世唯生产力论加以推崇两者所形成巨大落差在哪里。林景中、林梦得还好些,长孙庚眼里就有许多疑惑,坐在旁杨释眼神都有些不屑,林缚才不跟他们长篇大论解释什,他力行之,旁人看得明白,心里自然就明白,不然费再大口舌,也很难去改变别人顽固想法。
说完纺车事情,又说菜园子,牲口棚子事情。这天气马上就要回暖,这些事马上就要做起来,狱岛上不愁劳力,但是建菜园子,牲口棚子竹木砖石等营造原料,还有菜籽,菜苗,鸡鸭羊猪崽等等,都要岸上提供,集云社没有什人手,要林记货栈派人先帮忙做这些杂事,林缚跟林梦得说道:“梦得叔,这些什,都照市价结算,你毕竟是替林家在江宁主事,再怎说也是林家子弟,狱岛上有几分好处,断不能少林家分……”说这些话,也不避杨释,这些事情说完,林缚也没有让长孙庚他们回避,侧过身跟杨释说道:“今天在武卒院,你挑选出来那五个精通拳术武卒,你要他们明天早到院中找周普报道,要用他们当护卫……”
杨释脸有些红,他刚才选出五个精通拳术武卒给林缚检验,却给赵虎人打得人仰马翻,想来更不是林缚身边那个周普敌手。按照惯例,林缚从九品司狱,顶多用两名护卫随身,但是惯例也好,规矩也好,从来都是给强势者破坏,践踏,林缚开口就要五名武卒给他去当护卫,杨释只是觉得尴尬,没觉得有其他不妥,点头说道:“好,这五人从今之后只听大人人命令。”
林缚从案头翻出叠书稿来,推到杨释面前,说道:“关于练兵之法,写些文字,希望你看看……”
杨释将书稿接过来,粗略翻看几页,正襟危坐地说道:“卑职定会认真体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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