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他娘!”林缚抽出刀狠狠将河堤株歪脖子杨树劈两断发泄心里愤恨。
火烧起来,有亮光,袭营者又都撤走,有人开始自发站出来制止混乱,组织人手救火,救人。林缚与周普守在河堤上不敢轻易妄动,他们担心还有袭营者藏身在流民之中,就守在河堤上持械警惕,至少震慑袭营者不敢再轻易妄动。再说他们这时候也根本无法去核实众人身份,这些天流民都聚集到起才五六天时间,这几天来他们从江北到秣陵县,又从秣陵县到金川河口来,也根本没有时间互相之间完全熟悉。
拿漆布临时盖住防雨粮仓,草毡堆,檩
林缚与周普坐上桨船,就将刀横在膝前,静听漆黑江面上动静,两名护卫武卒守着他们身侧,另三名护卫武卒助船工划桨操舟往南岸驶去。江面上漆黑片,也看不清南岸情况,只是循声前往。
漆黑夜里混乱传染是相当恐怖,何况河口停驻这数百人都是未曾训练流民,拖家带口,老弱妇孺皆有,林缚他们在江上没有遇到殂击,船近南岸,岸上已经是乱成片。惊恐流民四处逃避袭击,田地里深脚浅脚,动不动就摔倒,撞到处,又是尖叫,为自保甚至辩不清对方究竟是敌是友就打成片,自相残杀,还有窝棚架子倒塌,碗盆物什打翻,打碎声音。偶尔有人想起要点亮火照明,这些人却又成为袭营者攻击目标,就看见微弱火光里刀光剑影,营地瞬时又归入令人惊恐黑暗之中。袭营者就是要制造混乱,在漆黑夜里打砸杀人,嚎叫声,恸哭声甚至还有婴儿啼哭混杂成片,根本让人难以分辨岸上虚实。
林缚他们蹲在船头也只能勉强辩清江崖影子,牙齿咬进肉里,心里却清楚上岸去也于事无补。
“西边滩上有荒草……”周普说道。
“往西走……”林缚下令道。
这时候最重要是光亮,只要火光将远处照亮,他们就能平息恐慌,组织反击。能确认袭营者人数不会太多,主要还是袭营者引起惊慌在漆黑夜里就像瘟疫样传染,这些流民辗转千里到江宁,精神状况本就紧绷疲惫到极点,今夜才稍能放松下,却又突然遭遇袭营。
林缚他们只能勉强看清江滩上嶙峋崖石暗影,船底板时不时从江底滩石上擦过,发现沉闷摩擦声响,行进间船身猛顿,撞到块尖出崖石上,听着木头碎裂声音,船头已经给崖石撞破。
看见前方蓬松黑影,林缚与周普他们将装有灯油陶罐砸过去。船头开始进水,林缚下到水里,踩到江底石滩上,不顾刺寒江水浸到腰间,与周普深脚浅脚爬到滩上,摸着火镰将浸油滩草点燃起来。
这边滩草都是经冬枯草,这几日天干物燥,又浇灯油,点就燃,护卫武卒跟船工手里拿着松脂木,他们边往东边撤,边将滩上草丛放火点燃。片刻之间,江崖下江滩就烧成片,火势又迅速将崖壁上灌木烧着,林缚他们撤到河口时,河口江滩已经通明如昼,夜天给烧得通红。
江滩上燃起大火,岸上袭营者就点燃窝棚,物资堆栈开始撤退,林缚他们爬上河堤之时,乱糟糟营地上到处都是惊慌失措或四散奔跑或跪地无助流民,已经看不到半个袭营者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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