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缚没有理会用刑请示,他从长孙庚手里将两名逃监者卷宗接过来翻看眼,眉头微蹙,吩咐旁边差役道:“将举报者也带到前厅来……”又让长孙庚将举报者卷宗拿来。
史班头带着两名差役很快就将那名举报者从监房提出来,林缚盯着跪在砖上举报者看片晌,才说道:“卷宗中说你读过两年私塾,想来还识得字,这三份卷宗你先看过再回话……”将逃监者与举报者三份卷宗丢到案前砖地上。
那举报者本来神态还从容,但是看到记录详细卷宗,脸色大变,跪在那里头埋在膝间不敢说话。
“你们好大胆子,串通起来欺瞒本官。王麻子,你刑徒半月将满,就急于今日出监?白天在高墙外劳作不逃,却想着到监房里挖墙才逃?半个月时间,够你们两人将三道墙挖通?旁人不举报,偏偏是你在狱中照顾有加同乡举报?”林缚拍案而起,盯着跪在案前三囚,厉声说道:“三人都拖去用刑,谁肯说实话再拖回来见!”
月光落在微澜荡漾朝天荡水面上,林缚站在船头听着对面狱岛没有什大动静,船头码头,见长孙庚,杨释等人在那里等候,他下船,问道:“发生什事情?”
“有两人逃监……”长孙庚汇报道。
林缚上岛以来近两个月,每日有近三分之囚犯放出高墙外劳作,没有例逃监发生,现在有两人逃监,算不上什大事,他问长孙庚:“人抓住没有?是乙监囚犯还是丙监囚犯?”
林缚在江岛大牢对囚犯实行分类管理,每日放出高墙劳作都是甲监囚犯,般说来甲监都是林缚所认定轻罪或刑期将结束,在狱中表现良好囚犯,发生逃监可能相对较低,就算要逃监,白天在高墙外劳作时则有更好机会,般说来不会拖到入夜关入监房后再逃监,乙监与丙监关押囚犯都要是入狱时间较短,要是犯罪性质恶劣,就算有时候要将乙监囚犯放出高墙劳作,也会加双哨岗,林缚下意识就认为是乙监或丙监囚犯逃监。
“甲监,其中人还是甲监牢长。”长孙庚说道:“两人欲挖墙逃监,监中有人举报,在两人夜间挖墙洞时,史班头带人将他们当场抓获……”
“问清楚是怎回事没有?”林缚微微怔,甲监牢长牢长都是他最初选来捕鱼十人,他问道:“人关押在哪里?”
“关押在前厅,等候大人前来审讯。”长孙庚回道,林缚不在岛上,大牢便是他主事。
今夜月色尚好,司狱厅院内也是风灯高悬,将此间映射得清白如昼。这是清狱之后发生首例逃监,高墙也是如临大敌,各处都加双岗,老工官更道内也加巡卒,林缚走进司狱厅前厅,两名囚犯给五花大绑个结实扔在砖地上,认得其中人,阴沉着脸说道:“你叫王麻子,记得你,你好对得起!说:为什逃监?”挥挥手,让人给他松绑,让他跪在书案前回话。
“……小人犯糊涂,再也不敢逃监,求大人宽饶……”那人跪在那里叩几个响头,就埋首在那里求饶,说不出其他话来。将另人解开问话,也是如此,都不肯说逃监缘由。
“是不是上刑具?”当值史姓班头请示林缚,不单监房里,这司狱厅前厅里也有施刑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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