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纪比小这多,照顾她是应该……”柳月儿嫣然笑道。
虽说早知道长山岛诸事,只与常飞墙走壁来报信四娘子相熟,这还是她首次见到苏湄面,当真觉得她容光妍丽,风姿绰约,真是让人妒忌也妒忌不得,心里也猜不透苏湄为何要直留在藩楼,难道真像外人嘴里所说苏湄对那个东南第才子陈明澈用情更深?
算着时间,孙敬轩之女应该快接过来,林缚站起来对苏湄说道:“你在这里稍坐,去码头接人,这次算是得罪大。”又怕苏湄担心,补说句,“人应该没有大伤,但也受点伤,特意吩咐过送上狱岛后给她上药,就是看她不像刺客,昨夜懒得审问,早知道审问下就好……”
林缚也后悔莫迭,心想傅青河能说媒故交,孙敬轩与西河会应该是值得笼络与结交对象。他可不是贪图孙家女子美色,就算昨夜粗看两眼,孙家女子确容颜不凡,但是脸上脏兮兮,也不至于比柳月儿、小蛮更漂亮。
林缚跨步迈出草堂正要先将孙敬轩迎上岸来赔罪再去狱岛接他女儿,刚跨出门槛转念就想到个蹊跷处,转头问苏湄:“孙敬轩有傅爷亲笔信,昨夜派人快马将信送来,自然会放人赔罪,他为什要搞出这大仗势来,江岸外差不多有西河会两千会众聚集?”
“也不晓得为什。在柏园早就接到孙敬轩派人来请托求情,就匆忙赶出城来,还没有跟孙敬轩碰上面。”苏湄说道:“孙敬轩无子,独婉娘女,婉娘闺名文婉,只见过她两回,是个个性要强女子……”
个性要强也不能刀子朝人家命根子刺来,又庆幸没有伤着孙文婉要害,说道:“那先让人将婉娘从狱岛接来。”
这时候赵勤民走将进来,看见苏湄在草堂前厅里坐着,微微怔,问林缚:“江岸外是何事,怎有那多船舶停留?要不要派人通知守备军府?”
昨夜河口闹刺客,他没有胆子走出围拢屋,也没有人跑来跟他通报事由。他挨到天亮不见动静,也没有脸继续躲在围拢屋里,跑到江堤上看眼,吓大跳,问旁人都说不知何事,他只能跑来找林缚。
“没什大事,昨天夜里有人乘船来河口散步,只当是哪家派来钉子,谁知道是个误会。那边托苏大家来求情,这便将人放。”林缚敷衍说道:“河口这边也正常上工,不要给影响到,你与里长曹子昂遇到,也跟他这说。”
赵勤民心里疑惑,心想既然是能托人情解决事情,对方为何闹这大动静?这多船聚集,江宁水营必然会有所警觉。但是林缚这说,他不便当面质疑,告辞离开草堂先去找先是流民首领,后来给举荐当里长曹子昂将林缚话转告他。
曹子昂看到苏湄来找林缚,便大体猜到苏湄是给请托来求信,当中有协调人,冲突更不容易发生,听到赵勤民转告,他与林景中先让这边都正常上工,江岸上警戒暂时不撤,大鳅爷也暂时带人守在“东阳号”不下锚。
林缚就在前厅写好手令交给门外护卫武卒去狱岛将人提来。前厅没有旁人,林缚邀四娘子也坐。
柳月儿沏茶水端来,苏湄忙站起来给她敛身施礼:“小蛮脾气倔拧,托柳姑娘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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