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蹦蹦跳跳走出五金店,脚下给绊下,身体磕在地上,雪糕砸到地上……那边渣土车司机似乎突然意识到错过路口,猛打方向盘,车胎磨擦柏油路面发出刺耳尖啸。正要过来搀女儿青年谔然回头,看见在街心猛然掉头渣土车冲这里撞来……
“啊!”便利店门口少妇大声尖叫。
张恪脑子里想着车祸后小女孩贴出照片,看着这可爱小女孩就趴在自己前面不到五步距离,想到这小女孩身体就要给这辆发疯似渣土车碾过去,张恪身体里涌起股力气,猛窜出去,伸手抄起小女孩身体就往后跑。
渣土车猛撞到人腰粗细杨树上,喀嚓声,杨树拦腰断成两截,半截树狠狠从中年胖子小肚子里扎进去。渣土车顿下,又猛然窜——车子没有熄火,司机又误踩油门——另三个打牌男人与男青年都吓呆,身体僵在那里,忘记要躲开,直到让渣土车连着撞飞。
渣土车又朝张恪撞来。
恪头顶电扇,兴奋喊:“妈妈,有风,有风……”
张恪往外走,从青年身边错过门去,青年适巧侧过看墙角里东西,张恪依旧没能看清他脸。建材店里走出名中年胖子,手里提着两只马夹凳,个瘦子跟在他后面,手里拿着副牌和叠零钱,嘴里喊:“老四,彪子,磨蹭什……”
“来,你他妈叫丧,这粗嗓门!”名光着膀子青年端起张小方桌,从五金店里走出来,支在临街树荫下,后面青年拿着两张小矮凳……
张恪瞬间回忆起十四年前关于那起车祸报道:“西城区北街发生起重大交通事故,辆渣土车从东胜街拐入北街,司机酒后驾车失控,冲向路边人行道,当时在人行道树荫下打牌四名青年避让不及……”张恪谔然回头看向便利店里那对夫妇与小女孩。当时这篇报道让张恪印象深刻,除车祸发生在北街之外,报纸上还贴出小女孩照片,让人尤觉得惋惜。
血股股往头顶上涌,震惊让张恪全身麻痹,无法动弹!
张恪也吓蒙,挟着小女孩身体,不晓得人要往旁边躲闪,抱着小女孩僵硬身体,拼命往后退,直到身体给墙壁抵住,动弹不得,只是紧紧将小女孩搂在怀里,看着渣土车擦着鼻子猛拐过去,心脏差点就停止……
渣土车猛拐出人行道,往街心窜,辆捷达车自西驶来,头卡进渣土车肚子下……
张恪觉得脸上湿湿,抹脸,手血,“哇……”张恪顿时大哭起
“田叔车快到,在外面看着……”便利店里青年对少妇说声,从门帘子里钻出来,门外只有建材店前杨树荫最凉快,青年看木然站在便利店门口张恪眼,往树荫下走去,站在那里看那四人打牌。
能听见远处有重型车轧过柏油路声音,接近街角,似乎没有减速,死亡声音是如此清晰……
“爸爸,妈妈给你吃雪糕……”
小女孩举着支雪糕,几乎是从门里蹦出来,土黄色渣土车刚从街角露出半个头,没有转弯迹象。
小女孩错过张恪身边,张恪几乎感觉到短裤下小腿给小女孩连衣裙下摆扫下;渣土车驶过街心,没有转弯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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