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秘书说唐伯伯让你出去避避,为什要出去避避?”张恪装作糊涂问。
“哦,你那时没有睡?
许鸿伯虽然只是业余五段,在海州市却有围棋教父之称,手创立海州棋院,爸爸被解除公职之后,也是跟许鸿伯重新学围棋,后来在海州大学混不下,还是许鸿伯收留他。
张恪笑笑:“要不要让你三个子?”
“先让两个子,许鸿伯也只让两个子……”
几乎感觉不到时光流逝,第二盘棋结束时,石英钟刚敲过十点。
“已经这晚……”张知行看下窗户,“还是输你半目,水平不比海州棋院棋手差,倒不用担心你以后有没有出息,实在不行,可以去当职业棋手,职业棋手,都是从少年时期就开始培养……”
落下十几粒黑白子,就知道爸爸是在摆徐奉洙83年下出出名局。爸爸手里棋谱,张恪很熟悉,他到高中后重新拾起围棋时,就是学这本棋谱,对徐奉洙几局棋都有很深印象,几乎不用看棋谱就能摆出来。在爸爸摆下粒黑子之后,张恪拈出粒白子应下。
张知行抬头看眼儿子张恪,又看看棋谱,没有说话,又落粒黑子,见儿子又准确无误应招,疑惑问:“这张谱,你打过?”
“嗯,徐奉洙这局棋,记得些……”
“你妈不是不让你下围棋……”
“偷着下呗……”
张恪头也望向窗外,窗外路灯昏暗,树梢黑影映在玻璃上,爸爸这说,大概是担心这次事情对自己以后人生会造成不好影响。
张恪直不清楚爸爸在94年那次事件中想法,自己那时年龄还小,还是许多年后,才逐步解唐学谦案真相。
当然,既然能重新来过次,张恪可不想去当名职业棋手:“唐伯伯棋也下得不错,上次市z.府与棋院组织比赛,听说唐伯伯还赢棋院职业棋手……”
“唐学谦好歹还是副市长,又是海州棋院名誉院长,他水平,比还不如,只是喜欢下围棋……”张知行叹口气,“只怕他现在没有心思下棋……”
张恪心里想着怎样才能把话题往唐学谦案上引;大概直接告诉爸爸自己经历过今后十四年时光,大约只要再过五年唐学谦案就会真相大白,爸爸恐怕不会接受这样事实,甚至会将自己送进精神病院也说不定。
“哦,”张知行倒不怀疑,毕竟儿子正式学棋直到五年级才停下来,将棋盘上棋子都捡回棋盒,“既然没丢下,跟下盘……”
梁格珍没有开口阻止,收拾碗筷到厨房洗去。
在另个世界里,张恪在大学毕业后甚至打起做围棋教师念头;倒是爸爸到市z.府工作之后,已经很少有时间接触围棋,爸爸棋艺大精,还是在他被解除公职之后,但在眼下这个世界里,这些事情都还没有发生。
张恪知道自己围棋水平比此时爸爸要高截,盘棋下来,无论开局、中盘还是收官,张恪优势都相当明显,张恪舔舔嘴唇,看爸爸眼:“要不要点目?”
“你这小子……”张知行伸过手来拍下张恪后脑勺,惊讶于他棋艺,却笑起来,“什时候水平这高,可以跟许鸿伯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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