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意思，”何弈抬起头，看着他
眼睛，认真道，“以后
晚上不知道该去哪儿时候，可以来你家过夜吗？”
他家没有别人，更没有什
值钱东西，迟扬也不介意多双筷子——但他
对上何弈认真视线，似乎是被里头含蓄期待戳
下，没等自己察觉，到嘴边话已经拐个弯：“你确定？”
他自顾自接下去，边打量着何弈神情，觉得很有意思：“住这儿……班长，你不是见过打架吗，言不合就掀桌子动手，可浑蛋……还有，你是不是不知道，是个同性恋。”
“你就不怕晚上开你房门进去，干点儿什？”
何弈眉毛几不可察地皱皱：“可以锁门。”
面前是夸张落地电视屏——蒙尘，显然很久没人去动。
他低头看许久，终于下定什决心似，动动，缓缓后仰，试探着靠在沙发上，找个其实并不那放松、甚至有些累姿势倚靠下来。
这是何弈第次试着从坐姿端正规矩里短暂逃离出来。
他靠会儿，觉得不舒服，又很快坐直，心里却仿佛刚刚经历完场盛大而愉悦出逃，连眼底都带上点儿不自知笑意。
几分钟后迟扬把盘蛋炒饭放在他面前——他说不是假话，冰箱里除半碗剩饭几个蛋就是酒和饮料，都不够他顺带给自己弄碗。他脱那件滚地灰卫衣，身上只穿着件白色短袖，露出小臂和手肘如何弈所想，果然横着大大小小不少经年旧疤。
灯光也是静静，温和食物香味被暖气层层烘开，缓慢地将人包裹起来。何弈抬头看着他，视线从少年带着含混笑意眼角扫过，落在轮廓清晰好看嘴唇上，等他不知指向何处回答。
“这是家，有钥匙，”迟扬看着他，嘴角弯，“吃你吧，住这儿也可以，会儿把钥匙给你……其实门口有指纹锁，你要用那个也可以，不习惯那玩意儿。”
“你……”
“不会干什，像那种人吗，”迟扬摇摇头，摸出手机来回消息，后半句话音低下来，不知道是说给他听还是自言自语，“你对这好，当然要报答你……”
何弈看着那盘卖相居然不错蛋炒饭，不知作何感想。
“吃吧，”迟扬说，“味道还可以，尝尝？”
边上还放着喝几口冰可乐——这实在是他没有见过场面，在家这个点他只能喝热牛奶，在外面地摊上倒是有这些，却没有这样温暖灯光和熨帖暖气。
何弈垂着眼睫，没有看他，答非所问道：“可以在你家过夜吗？”
“不然呢，这个点你还打算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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