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婚……”何弈开个头,又停下来,似乎没有想好该怎继续下去。
迟扬也不追问——他对何弈家里那些破事其实没什兴趣,过去也就过去,只是关心何弈这个人,想哄他开心点,别总跟被家教规矩调教傻似,什都闷着不说出来,也没有点脾气。
明明是个会抽烟会逃课人,怎能乖成这幅样子。
何弈越过他肩头,望着暖色落地灯,个字个字地斟酌言辞,试图找出个开口,好把这段冗长又无趣回忆进行下去。
“……有时候想,活近二十年,到底有没有意义,”他扯扯嘴角,想笑,最后也只是克制地呼出口气,似乎这个常年哽在心头问题抛出来,他身后就什也不剩,“好像总在为什而活着,为顺从他,或者反抗他——”
这直白地、坦率地依赖着他,却副无辜又全无保留样子,仿佛真像何弈自己说那样,点情爱规矩也不懂,他教什就学什,他给什就期待什。
明明是个聪明人,偏偏这时候傻得不合常理,看得人心软。
他依言坐下来,伸手将人圈进怀里,那副肩骨薄而挺直,甚至有些硌人,却比什温香软玉都勾得人心痒。他听着枕在自己肩窝里细细呼吸声,突然有些没底气。
——那些他在风月场里混迹学来流于暧昧东西,真能安放在何弈身上吗。
这是他想要吗。
迟扬家里暖气充足,又安静,比外面舒适得多,但直到他抓着何弈手录指纹,又略嫌费力地单手格开门,何弈都始终沉默地贴在他怀里,丝毫没有松开意思。
“到,”迟扬拍拍他后背,将他放到沙发上,示意他松手,“你……”
出口话没有说完,对方不知哪里来力气,赶在他直起身子前把拉回他衣领,强硬又执拗地阻止他。
迟扬始料未及,下意识伸手去撑,后背挡住光,模糊阴影和身体同拢下来,不偏不倚围成个“沙发咚”姿势。
他低下头,恰好对上始作俑者目光——看起来比行为平静得多,只是眼眶被冷风灌得发红,又无端显出些委屈。
“可是迟扬,如果
或者再直白些,他真有这个资本,像撩到那些小姑娘样,取悦何弈吗。
何弈却没有察觉他复杂心不在焉,下巴枕着他肩膀,似乎很享受这样沉默毫无保留拥抱,连手都懒得抬,就这让他抱着,心满意足。
哦,行吧——迟扬摸摸他后背,又想,似乎还是有这点资本。
“迟扬……”
“嗯?”
迟扬看惯他温和又处变不惊模样,乍解锁这幅可怜相,觉得新鲜,塌下心来哄他:“怎?”
他骨子里还是坏,恶劣地非要逼出何弈实话实说。只是对方也并非谙熟娇羞或欲擒故纵小白兔,被他这问便直白回答:“你别走……”
“还有呢?”
“陪会,”何弈声音有些不自然地发哑,似乎是灌久冷风还没缓过劲来,“别走。”
迟扬定定地看他片刻,似乎突然想通什——他犯浑也不是天两天,社交场里玩得久,觊觎他那张脸或是那些甜言蜜语异性也多,他却偏偏被何弈套牢,好像也不是全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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