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扬确实会有意逗他,说些平常情侣间敏感不能提话题,从情史到前任,也渐渐接受对方不同寻常平静反应,这时候反倒有些诧异何弈突然开窍,又后悔起来。
以前说得太多,往后他翻旧账可怎办。
好在何弈并没有深究意思,不悦也很快过去,反倒像在刻意调侃他,见他不回答便自顾自继续道:“几十个,那你答应吗?”
“怎可能,”迟扬摸摸他头,试图安抚他突然开窍情绪,“……嗯,这是真,次也没有,对他们没兴趣。”
何弈病毕竟没好全,原本就是看起来清瘦又全无棱角
说罢又连忙补充道:“也不是个人魅力,那什,主要是浑得久,那些地方人……你可能不知道,其实他们只想发生关系,也不太在乎对象是谁……”
何弈不置可否,在他床边坐下来,评价道:“你很有魅力。”
他其实很少这直白地跟人说话,调侃也常常是委婉,说这话时候倒有些像闹脾气——迟扬对他疑似吃醋反应受宠若惊,简直感到可遇不可求,还是没忍住逗他:“别生气啊……哥哥,什时候学会吃醋,嗯?”
何弈抬头同他对视,站坐,从他角度只能看到对方背光轮廓,还有眼底恍惚发亮笑意。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何弈出奇理智地想,哦,原来这就叫吃醋。
不想听他谈起过去感情,也不想直视自己缺席对方人生。
笑——至少何弈是恍惚下,下意识委婉道:“不用,也不太想继续喝粥……嗯,明天你陪去食堂就可以。”
委婉迟扬险些以为他要再跟上句“谢谢”。
“逗你,”他被人摸半天脑袋,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什疾病,居然从何弈自然而然动作里尝出些许幸福感,“睡觉吧,不早——还想睡床吗?”
何弈显然是想说“没关系,回沙发睡”。
但迟扬没给他这个机会,抱小孩似随手抱起他点儿,挪到自己床边放好,示意他躺上去:“两个选择,睡床,或者跟块儿睡床,自己选吧。”
甚至会产生些不切实际想法,譬如倘若自己再早些遇见迟扬,会不会就能改变些什,让他不能再这样冠冕堂皇地说出这些话。
不算恍然大悟,但像意外之喜。
——至于为什偏偏是这次感到不悦,他也能很明确地给出解释:他不介意对方爱过谁,为别人做过什事,甚至尊重迟扬现在对别人依然保持欣赏,只是对自己曾经错失对方经历、并且无法全然理解感到耿耿于怀。
他重点不在“有多少人想上床”,而在“你知不知道”——这在他看来近于挑衅,却又是无法改变事实。
于是他点点头,坦然承认:“嗯,是啊,你教。”
何弈:“……”
“怎这副表情,”迟扬抬手弹下他额头,动作不重,倒像是**,“你知道以前有多少人想上床吗。”
何弈看他眼,出乎意料地有些不悦,略微皱皱眉,反问道:“多少?”
嗯,十几个,二十几个,也许应该按每月平均来算。
迟扬看着他脸色,难得卡壳,思绪大致扫过记忆,又不自然地闪回来:“……也没多少,几十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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