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明晃晃调侃。何弈平静地抬头看他眼,确定这人是哄好,便点点头:“那走。”
这天其实很冷。
夜空晴朗,流云缓行,连廊没有遮挡,能看见远处摇晃树影。迟扬说着去天台,却似乎没有走意思,只是在何弈离开之后关灯,少年挺拔身影融进夜色里,似乎有烟雾缓缓腾升。
何弈站在连廊尽头,远远地回头看他——没有戴眼镜,他其实也不太看得清,只是无端觉得对方心情似乎并不好,至少不像表现出那样放松,还有余裕来逗他玩。
就像今天天气,确实晴朗,是冬日里难得暖阳天,到夜里却还是冷,呵出气会凝成白雾,像
何弈似乎是笑下,手臂还搭在他肩上,似乎只想贴着他:“好,那以后看别人就让你亲……每天几十几百次,不累吗?”
“担心你自己吧,”迟扬低头埋在他颈窝里,嗅着蓬松衣物下柔软洗衣液味道,闷闷地回答,“怎可能只接吻,哥哥,成年人思维还那单纯呢。”
说罢他直起身子,摸摸何弈头发,怕他再说出什来似单方面终止这个话题:“怎可能真吃醋,又没病,你该怎样怎样,偶尔抽空哄哄就行,可好哄,真。”
这话说,怎像摸狗尾巴。
何弈看眼教室后废弃挂钟,无果,又抬起手腕来看表,不知在想什,沉默片刻后伸出手,搂下他脖颈迫使他低下来些,仰头碰碰他嘴唇。
负他,更过分地逼他抬头贴近,接受亲吻。
直到他尝到彼此唇舌间缓缓散开血气,才终于结束这个略嫌漫长吻。
“还生气吗?”怀里少年抬起头,略微拉开些距离,视线潮湿地望向他,轻声问道。
迟扬愣,抬手捂住他眼睛,似乎有些无奈,又忍不住笑起来,乖乖回答:“不生气,哄好。”
何弈点点头,似乎还想说什。
“嗯?”
“下去,”何弈说,“会看别人,可能还会说话,别生气。”
居然还学会预支补偿。迟扬跟他对视几秒,还是没忍住笑意,伸手去摸他发红耳朵:“宝贝,你真是……”
何弈被这个称呼弄得有些晃神:“什?”
“没什,去吧,上天台抽根烟,”迟扬跟他报备行程,说罢不知道想起什,又低头亲下他额头,“等会儿要看见整幢楼人,别生气,嗯?”
“先回去吧,你还得写作业呢吧,”迟扬没让他继续说,手指轻轻摩挲着他嘴唇,意味不明地笑下,逗他,“咬破,这可怎办,回去老师该觉得你出来打架……”
何弈大概还不知道自己被弄成怎副狼狈红肿样子,垂下视线不知在看哪里,话音还是清朗干净,说出话出奇正经:“不会,冬天嘴唇干也正常。”
迟扬“嗯”声,不置可否,怀着某些隐秘心思乐得被人看见,伸手将他从课桌上抱下来,黏黏糊糊地借着姿势抱会,嘴上说着让他回去自习,动作却很诚实。
下次还会生气吗,何弈轻轻问他。
“会啊,可小气,”迟扬心满意足,声音懒洋洋,有些哑,说出来话也像**,“其实你看别人眼,都想把你带走关起来,不让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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