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七……
数到十时候迟扬终于忍不住低低笑下,似乎有些无可奈何,又像是更为晦涩不清威胁,伏在他耳边轻声质问:“你想弄死?”
不知说是已经加码到十张试卷,还是别什事情。
何弈被他捏着脖颈揉得耳根发软,也有些狼狈,闻言却还是强自镇定下来,收回搂着他脖颈手,语气如常平静:“愿赌服输。”
谁跟你赌这个。迟扬有苦说不
依照他对何弈解,对方大概会想也不想地答应下来——于是他略微低下身,看着那双墨黑清澈眼睛,又补充道:“你得主动亲,哥哥。”
他似乎在那双眼睛里看见许久未见、小狐狸般直白又意味深长笑意。
“好,”他听到何弈轻声说,“那你下来点。”
他依着对方意思弯下腰去,撑着座椅扶手,贴心地停在何弈仰头就碰到位置。然而对方还嫌不够似,伸手搂上他肩颈,又把他往下带带。
下秒何弈闭上眼,略微仰起头,准确地亲上他嘴唇,触即分。
玩意儿考前那几节课物理老师应该讲过,写足足大半面黑板,题干不样,答案选项也不尽相同,但做法是类似……当时说和无关,先排除b和d选项,再根据题目给数据从ac之间选……
他随手转着笔,思索片刻,选c。
不是蒙,他默默地给自己找理由,这是经过理性思考答案,他觉得数字就应该在分母里,不然看起来不太美观。
然后他放下笔,放弃挣扎似往后仰,奄奄息道:“哥哥,不想做,不会……”
“才过三十分钟,”何弈闻言看眼表,语气里听不出什情绪,还是平静温和,像是在哄什撒娇不想写作业小朋友,“再写会儿,写完就能……”
他在呼吸交融距离里听见少年压低、略微有些发哑声音,语气平和地告诉他,第张。
那声音软羽似轻轻扫过耳边,透出不动声色、清淡性感来。迟扬被自己这个念头弄得呼吸紧,伸手覆上何弈细白后颈,带着某种晦涩发泄意味,揉捏下。
没有克制力气,似乎把人弄疼——何弈没说什,只是再次仰头贴上来,走流程似碰碰他嘴唇,呼吸扫过他嘴角,嗓音轻而哑:“第二张。”
第三张。
第四张。
然而下秒熟悉拥抱裹上来,打断他话。
暖气开得足,迟扬在家只穿件套头卫衣,棉质衣料摸起来柔软又舒服,体温熨帖。何弈被突如其来拥抱弄得怔愣,时间忘先前要说话,略带疑问地“嗯”声。
“太难,做不出来,”迟扬声音从他颈窝里闷闷地传出来,带着煞有介事委屈,又低又软,撒娇似,“不想做。”
大概也就是这说说,狼崽子撒娇讨宠来。何弈不置可否,知道他不会真撂笔不干,也不急着劝他,索性也放下笔往后仰仰,让他抱得更舒服些,眼角不自觉带上些许纵容笑意,顺着他意思接话:“那怎办?”
迟扬沉吟片刻,直起身,按着电竞椅扶手把他转过来,和自己面对面,然后指指不远处书桌上那几张空白试卷,意味不明地笑下,跟他讨价还价:“亲下做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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