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暗叹,只能归咎于时代开放,人本性也在不断放飞。
……
是夜。
许非躺在外屋小床上,明明身体很疲惫,却怎也睡不着。
来此个多月,既让他感受到这个时代清新质朴,也见识到这个时代粗犷野蛮。
靠在老爹背上,眼睛都快睁不开许非被惊醒,模模糊糊就听有人喊,“耍流氓!”“耍流氓!”
耍流氓???
哎呀,你要是说这个可就不困啊!
这货巴巴凑上前,只见个光着膀子中年人半瘫在地,被揍鼻青脸肿,群人围着指指点点,另有个年轻人破口大骂:“平时人模狗样,大把年纪能干出这事来,你就是个犯罪分子!臭流氓!”
与此同时,院子里还传出个娇柔女声,“呜呜呜……你别说,多丢人啊……呜呜……”
“能不来,左等右等也不见人,你妈非让去铁路问问,这才知道火车晚点。跟老陈合计,半夜也没有车,就干脆在这等吧……你买啥东西,咋还装个箱子?”
“买两盆花给妈种种。”
“啊?”
许孝文张着嘴,拍下他肩膀,“真孝顺!”
当即,俩爹载着俩孩子往回返,路聊着京城见闻,面试过程。听让把车票留好,都嘿嘿乐几声,心照不宣。
“轰!”
“轰隆隆!”
辆绿皮车冒着烟气,闯进午夜时分鞍城车站。
下人不多,稀稀拉拉,沿着明亮站台走段,然后拐下台阶,这身子转,仿佛就关所有灯,黑漆漆片。
个值班人员拎着汽灯晃晃,为乘客指引方向,再往远看,就是车站门口还缀着些光亮。
农民,小市民,工人,知识分子,乃至上层领导,都像是罐被
许非打听才知道,那老王是个木匠,在附近小有名气,也住大杂院。四十多岁,没娶过媳妇,据说连女人都没碰过,直老老实实,颇为本分。
结果就在刚刚,老实人拿着把剪子溜进对门,把人家小媳妇儿裤头剪——小媳妇儿正在炕上睡着呢,裤头也正在屁股上套着呢。
“奈何老夫没文化,句卧槽走天下啊!”
许非特神奇,这种操作简直清新脱俗,妥妥流氓罪!
父子俩抻脖看会热闹,等到警察赶来才恋恋不舍离开。他偷瞄眼院里,衣衫单薄女子梨花带雨,确娇俏,而那木匠耷拉着脑袋,始终言不发。
大街上十分悄静,路灯也不是那亮,乌漆嘛黑连条狗都没有。
约莫半小时后,俩家在条路口分开,许孝文又拐下,终于见那条熟悉巷子。不过与以往不同,今天好几家都亮着灯,还围着群人吵吵嚷嚷。
“嘎吱!”
许孝文大腿杵,停在巷口观望,“那不是老王家,出啥事?”
“怎?”
原本是傍晚到,结果火车中途故障,耽误好几个小时。
许非抱着小箱子,后面跟着困顿陈小旭,俩人正发愁怎回去,结果出来,就瞧见两团黑影卧在广场上。
陈小旭辨认会,试着叫声:“爸?”
“哎,等你们半天!”
黑影往前动动,居然是许孝文和陈父,还带着自行车。许非心头暖,连忙跑上前,“爸,陈叔,你们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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