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非把半包大生产都塞过去，男人揣进兜里，又搂着那个姑娘离开。
“你是要这个，还是要这个？”
什
鬼？
许非看他比比划划
脸懵逼，这是暗语啊，自己哪特知道！
“不懂？第次干？”
刘哥瞧，脸上笑容更盛，“行，那
也不打哑谜
，你就说你想要什？”
男人瞅着他，意味不明笑笑。许非跟对方眼神碰，心中动，忙摸出根大生产递过去，“怎称呼？”
“姓刘。”
“刘哥！”
他又给点上火，套近乎道：“看就是有本事，这年头台球打得好可不多。”
“哈，你这是夸自己呢！”
与此同时，楼上也传来脚步声。
那小眼睛男人领着个年轻姑娘下楼，见许非还在门口徘徊，遂对伊耳语几句，主动凑过来。
“哥们还没走呢！”
“嗯，楼上看书呢？”他随口搭话。
“能看什书，上去玩玩。”
把球杆扔，摆手道：“不玩，服！”
他笑笑，没说什，走到俱乐部门口台阶上，往那儿蹲。
男人瞅瞅他，也没管，抹身上二楼。
……
正是工作时间，厂区内空空荡荡，隐有纱锭滚动微声传来，似成千上万只蜂鸟在不远处齐鸣。
“想弄点布头。”
布……头？？？
当第二个字落地，对方笑容刷地收，“草，你整点布头跟神神秘秘干啥，白瞎这感情！”
他想想，道：“不过老弟远道而来，大小也不嫌弃。这样，晚上十点你在这等，成？”
“肯定成啊，麻烦刘哥。”
男人抽口烟，不自觉流露出几分得意，“其实大本事也没有，就是人面儿挺熟。”
“人面儿熟就是大本事！”
许非半真半假表现出丝惊喜，道：“初来乍到，正想打听打听……”
“行，你来就知道你干什，你这样见得多。”
男人打断他话，顿顿，先伸出只拳头，然后五指张开，晃晃手掌。
男人走到旁边蹲下，问：“外地人吧？以前没见过你。”
“锦城。”
“过来找人？”
“不是，办点事儿。”
“办点事……”
这大家国企，他才不信都是颗红心向太阳，毫无破绽。在轻纺最发达南方，倒腾布料早不是新鲜事，北方差点，但肯定有人干。
按下少许焦躁，他根接根抽烟，准备等到晚间瞧瞧。
晃俩小时过去，机械运转声音渐渐停止，厂内响铃，紧跟着就像凭空涌现般，成百上千工人从各厂房走出，身穿制服，摘下口罩，乌央央涌向大门。
下班。
他们气色和精神面貌，要好于这个年代大多数，说说笑笑接孩子、买菜，甚至去附近饭店整两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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