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地阳文,是吴之璠所创种浅浮雕技法。
许非听似懂非懂,反正弄明白件事,笔筒是真,且较有价值。因为王之羽非常冷门,若是吴之璠作品,起码得百八十万。
“你小子运气不错,都是好东西,拿回去好好珍藏。”
朱家
最后,朱先生介绍全名,叫:“蓝料内画春宫图鼻烟壶。”
啧!稳准狠,听着就是舒服!
许非谢过先生,笑道:“就是收着玩,低不低无所谓。知道它们将来肯定值钱,但现在又不值钱,何况也不缺钱。”
“嗯,你这个心态倒不错。”
朱家溍点点头,表示赞赏,其实也是托探春福,帮大佬顾问都晓得有个叫许非年轻人。
“怀里鼓囊囊,又收着什?”
“嘿嘿,瞒不过您。”
许非把三个鼻烟壶拿出来,在案上字摆开。
老先生可不是马卫都那个水准,搭眼瞧,“这叫黄玉佛手鼻烟壶,鼻烟白玉用多,黄玉少见。底下本来有个座,座上刻着花纹,跟鼻烟正好配套,你这应该是丢。”
“嗯,这就是和田白玉,叫白玉雕瓜,技法还不错,两个都是清中期。”
,曾任户部尚书,官居品。民国时,僧格林沁曾孙阿穆尔灵圭死后,因欠族中赡养费被告。
北平地方法院受理,并公开拍卖王府。中所共51间房,被朱家以10500块大洋拍下。
后来到1954年,朱家将大部分房屋卖给煤炭部,只留下16间半房个大院子。
至于朱家溍先生呢,毕业于辅仁大学,是故宫博物院研究员,也是鼎鼎有名清史专家。
那俩人怎认识呢?老先生给《红楼梦》上过三天课,多大渊源啊!
老先生摘下眼镜,又拿起案头笔筒,正是前几天收那个。
“翻很多文献,这个‘之羽’,确实是王之羽。此人史料极少,连出生年代都不详,但书上有这句话,‘少为徐氏馆甥。徐居槎里,与吴鲁珍仅隔墙。’
《竹人录》亦载:‘王之羽从鲁珍游,尽得其运腕之法,故名冠时。’
吴鲁珍就是吴之璠,清初竹刻大家,从康熙朝到乾隆朝都有作品传世。王之羽既然认识吴之璠,就说明是同代人。
他作品稀少,你这个应该是真,比较有价值,而且采用薄地阳文之法,精湛圆熟,不见刀痕,堪称上品。”
“哎,这个好!”
老先生也精神,拿着第三件开始教学,“鼻烟壶料质有水晶、翡翠、玉石、玛瑙、象牙、玻璃等十几种,其中玻璃最常见。
玻璃鼻烟壶也叫料烟壶。
因为康熙朝发明种套料工艺,就是在白底儿上再套上其他颜色。层叫单套,多层叫叠套,你这个就是单套层蓝,所以叫蓝料。
再看画,是内画,拿小笔伸进去,在内壁慢慢勾,相当费功夫。春宫图不常见,但也不罕有,做就是做套,你这只有单件,价值低不少。”
却说许非进大门,经过架葫芦棚,又掠过两棵老丁香,顺着甬路到正房,才算进屋子。
“朱先生!”
他叫老师都觉着低,口称先生,没有丝毫跳脱。
朱先生带着老花镜,正伏案翻书,瞧他进来,先瞅瞅钟,“还挺准时,打哪儿来啊?”
“黑芝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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