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都挺好吧,你妈忙啥呢?”
“都好,家里有客人,妈让们先过来,她会再
……
许家亲戚少,初拜完年,初二就没事。
下午时分,外面飘着雪,刚扫完院子又铺厚厚层。
许孝文去找朋友喝酒,张桂琴坐在炕上织着毛衣,许非也偎着炕桌,读那本跟朱家溍借《古玩鉴赏》。
刚翻几页,就听外面咯吱咯吱脚步声,门开,个娇脆声音道:“婶儿过年好!”
晚会上有个小品叫《拍电影》,陈老师和老茂搭档,陈老师穿着白布褂子,挽着裤腿,冻跟三孙子似。
观众哈哈大笑,许非只觉得佩服。
除这种敬业精神,主要是节目构思。小品作者就是上面两位,他们事先考虑到天气因素,又把这种因素巧妙加入到作品里,成功制造包袱。
后世总有种说法,陈老师是第代小品王,赵妈是二代目,本山叔是三代目。特别是代目和三代目各有拥趸,经常吵得不可开交。
许非很喜欢本山叔早期作品,像《相亲》、《红高粱模特队》、《想有个家》之类。要内容有内容,要社会现实有社会现实,还贼逗乐。
这是许非在鞍城度过第二个春节。
与去年相比,似乎没什变化,仍是从雪堆里拽出整鸡、整鱼和大块猪肉,自己拿斧头咣咣剁。
窗根底下,也仍是地黏豆包和冻梨,邻居张家还是拿锯拉,咔嚓咔嚓起干木匠活。
其实在上个月家里就买台冰箱,100升,要600块钱,贵要死。张桂琴舍不得用,有东西冻时候就插上,没东西就把电拔。尤其现在冬天,天然制冷,不比冰箱差多少。
唯不同,就是烟酒档次上来。
跟着又是个稚嫩点女声,“婶儿过年好!”“非哥哥过年好!”
“哎,小旭小阳来,快来坐!”
张桂琴连忙招呼,又从兜里摸出两张五块,“给你们压岁钱。”
“谢谢婶儿!”
没有通撕扯,你争夺,“哎呀给孩子,给孩子”,陈小旭大大方方接过来,还按着妹妹头,又行个礼。
而陈老师创作,从小品到电影再到话剧,他直都非常中意。
这位是真正做喜剧,能明显看出有戏剧结构在里面,比如《警察与小偷》,就是运用戏剧中个非常典型技巧:身份互换而产生自认识错乱。
话说回来,本届春晚结束后,被观众斥之为“质量低下”、“杂乱无章”。
麻袋麻袋信件寄到央视,以至于央视不得不在《新闻联播》中向全国人民道歉,简直绝无仅有。
其实许非看还好,主要在电视机前没压力,只苦现场观众,要在寒风中坚持六七个小时,真叫夜风流。
许孝文每次去演出,回来都不空手,对方单位送礼物得用车拉。鞍城曲艺团现在肥流油,去哪儿都站C位。
年三十儿晚上,家三口照旧看春晚。
今年导演还是黄鹤,因为去年有国庆大阅兵,有美国奥运会,他就觉着这大国家,还在室内办春晚太寒酸,于是脑洞开,搬到工人体育场。
结果晚会变成场大灾难,没有对讲机,灯光失控,调度完全失灵,拖6个小时才结束。
朋友们,寒冬腊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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