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师脑袋黑人问号,这状态不对啊!他挠挠头,跟着剧组转到另个景点,拍几个姑娘过场戏。
就听王扶霖喊:“黛玉第个走,鸳鸯过来,站在这儿,平儿呢,你在鸳鸯后面,琥珀别溜号,紫鹃快点快点……”
许非听着古怪,问:“你们现在不叫真名?”
“这叫方便,都知道谁是谁,叫真名反而得
许非应着,却见黛玉没过来,还站在山石旁,双目似泣非泣,仿佛正听那“姹紫嫣红开遍,都付与断井颓垣……”
“哎,戳这干嘛呢?”他走过去。
“……”
陈小旭抬起头,有点呆怔。
“回神!回神!”
“宝二爷!”
“二爷!”
他看正过瘾,个大大袭人忽然闯进来,哎哟,这个糟心啊!
这位姐姐成天不干别,就是吃饭睡觉找宝玉。
“停!”
“可惜这个张君瑞,却是个多愁多病身。”
“就是那多愁多病身,你就是那倾国倾城貌……”
“你!”
黛玉蹭站起身,摔下书本,嗔道:“你这该死胡说,弄这些*词艳曲来看,还说这些浑话来欺负。”
“好妹妹,你千万饶这遭,明儿掉在池子里,叫癞头鼋吞,变个大王八。等你做品夫人,病老归西时候,往你坟上驼辈子碑去!”
那轨道车也是军工厂做。”侯昌荣道。
“那也太大吧?这玩意好使?”
“还行,那工厂说是造坦克,也是第次做。”
造坦克……坦克……克……
这特也忒硬核!
他伸手在对方眼前晃晃,姑娘慢慢从情绪中抽离,却仍是低眉细语,“你什时候到?”
“来会儿。”
“哦,你先自个玩去,有戏没拍呢。”
说罢,人家走。
WHAT?????
“好,过!”
这场戏拍完,王扶霖喊停,扭头便瞧见许非,打趣道:“许老师来。”
“哟,许老师啥时候过来,也不招呼声。”
“瞧这通身气派,竟不像本地人,竟是京里过来……”
众人七嘴八舌调侃,本是姑娘们玩闹取绰号,结果大家全这叫。
宝玉连忙赔不是,黛玉只是不理,目光又随意瞥,恰好瞧见个熟悉身影。
她微微顿,竟没什波动,眼神兜转回去,嗤声笑,“瞧你吓得这个样……”
她稍偏着头,眼中戏谑,笑啐道:“呸!原来是苗而不秀,也是个银样镴枪头。”
“长进啊!”
许非有些惊讶,好些日子没见,这丫头似乎成熟几分,眉目妆容比之前更精细,演技有神,颦笑,浑然就是那棵绛珠小草。
许非暗自咋舌,又探头往场中瞧去。当年看电视时候,就觉着这段美不得,俩人挨在起,黛玉捧着西厢记,宝玉看妹妹眼,妹妹又看他眼。
那个眉目神色,真是你侬侬,忒煞情多,却又含蓄克制,古典婉约,另有番意境。再配上《枉凝眉》曲子,辈子都忘不。
结果现场看就有点滑稽,俩人坐在山石上,捧着本书,没台词,没配乐,你瞅,瞅你,还得假装翻书,就非常干巴。
“这红娘,骂张君瑞是银样镴枪头是什意思?”
“那是说他中看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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