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倒点水去,给广儒醒醒酒。”
“王导回来没有,催催啊!”
大家总算松口气,又急慌慌忙碌起来。
“啊,许老师!”
胡则红却忽然大叫,指着许非手,手心血红片。
许非凑过去,“王导和任主任呢?”
“他们出发拍戏呢,吴小东骑车追去……”
他四处瞅瞅,见侯昌荣站靠前,赶紧眨眨眼。
“广儒,你冷静下,有话好好说。”
“有问题咱们解决问题,把那东西放下,放下……”
“就是宝玉啊……谁能懂……谁能懂?”
酒已干大半瓶,他哭着忽地撞开门,在走廊里瞧,那个身影刚好在楼下散步,又跌跌撞撞跑下去。
……
玩天疲惫,许非回来不会就睡。
昏昏沉沉不知啥时候,猛然间被阵吵杂惊醒,就听外面片糟乱。他搓搓脸,趿拉着拖鞋跑出去。
贾宝玉,欧阳有点尴尬,挠挠头。许非则问:“他经常喝酒?”
“这次来就经常喝,说父亲前阵子过世,情绪直不高。以前还有几个朋友劝,劝来劝去不听,也就算,倒是小旭偶尔说几句,他还能听听。”张俪道。
“他太偏执,就是觉着可惜。”陈小旭摇摇头。
却说马广儒回到房间,坐在床上发闷。
本想喝酒,记起小旭劝诫又有些犹豫,可心里实在烦躁,终究还是拧开盖子,没有菜,就那干喝。
侯昌荣边劝,边小心靠近。
“你们都走!都走!”
“不需要可怜,不需要!”
侯昌荣也是身手灵活,赶紧过来帮忙。
“天啊,就跟拍电影样。”
“广儒你冷静点!”
“冷静点!”
“有话好好说,没必要这样!”
凌晨时分,天色将明,走廊尽头房间外围好多人,个个面色焦急,不知如何是好。
“怎回事?”
火辣辣酒水流入肠胃,五脏六腑仿佛都烧起来,猛烈劲头冲,七情大动,竟默默流下泪来。
他从安庆黄梅剧团进到京城,信心满满加入培训班,没觉着谁是对手,因为自己就是贾宝玉。
结果现实给他当头棒。
前不久父亲去世,打击愈发沉重,再加上今儿戏,那屎盆子扣在头上时,内心挫折又有谁能懂?
都说自己演好,可演得再好也是贾瑞,不是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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