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
“
在这，在这干
两年剧务，谁特
爱端茶倒水伺候人啊……”
赵宝钢愈发上头，带点哭腔，“咱们文化低，没本事，就得干这个。但没关系，能学，迟早能等着机会。”
“等着机会你想干什？”许非看着这位热血青年问。
“本来想当演员，现在觉着不是这块料，觉得导演挺好
，哎，还有个本，全是自己写心得……”
他迷迷瞪瞪，
把抢过冯裤子包，在里面掏啊掏，掏半天还纳闷，“哎本儿呢，本儿呢？”
他给许非倒点酒，诚心诚意道：“之前没怎觉着，今儿近边听，话说太透。你是个有本事，这大岁数白活。”
“可别夸，无非看书多。你看那台里阅览室多好啊，那多内部资料都是宝贝，可惜大家不重视。”
许非跟他碰碰。
“呵呵，古人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你这叫谈笑鸿儒，往来尽白丁，要是不嫌弃，以后得常来拜访。”
冯裤子就这样，把你拍舒服，本事也学去。
交归结交，但心里得有个数。许非现在瞧着，赵宝钢虽然也有心眼，但比这位强不少，这货跟老马个德性，蔫蔫就把人坑。
“那依你之见，这剧该怎做？”他又问。
“现实主义题材首重生活化，真实性。美术工作要不着痕迹，隐于其中，旦让人觉得，‘哎哟，这布景不错啊。’那坏，你弄东西超过整体风格。”
许非说七分留三分，不怕被他学去，自己肚子里存货自己清楚。
“不过你这个冷色调想法，其实也可以，比如在某些特定情节，反而有烘托气氛效果。
“行，别特丢人现眼！”冯裤子搂下他脑袋。
“草，你打干几把？”这就开始骂上。
“来来来，喝酒喝酒。”
许非可不想砸自己房子，又给满上，赵宝钢重新坐下，跟没事人样。
“来，干！”
仨人吃吃喝喝，酒喝开，话也多。
“以前在厂里翻砂，那班三十多人，走时候还剩十几个。那会最大愿望，就是别工伤，别工伤，旦受伤，这辈子就完。”
赵宝钢脸通红，情绪上头，“这人就是没脸没皮，去《四世同堂》试镜时候，当时林导演问，你想演谁啊？合计装个蒜吧，说演谁都能演好。
结果后来才知道，陈保国就在前边儿，人家都没敢说这话，说，臊得慌。”
陈保国已经是名演员，1983年凭借《赤橙黄绿青蓝紫》，拿下首届金鹰奖最佳男演员奖。
说实在，们在这讨论没啥大用。们归根结底是配合导演工作，等过几天见导演，她把调子定下来，们再具体研究怎弄。”
“嗯，是这个理儿，见导演再说。”
冯裤子抿口酒，伸手又拍拍赵宝钢，笑道：“你这次肯定能成，林导把你当儿子疼，不能委屈你。”
“嗨，八字没撇呢！”
赵宝钢嘴上说，脸上却带着几分得意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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