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先回去睡
觉，恢复恢复。”赵宝钢把他往后座上按。
“不，许非呢？”
胡亚杰找着许老师，把攥住手，“那老贼看你走，大半夜过来找茬，
揍他，揍他，揍他
赵宝钢还拎个盆儿，咔嚓点上火，“来来来，新娘过门跨火烟，明年添财又添丁；孝敬公婆人不恼，家庭和睦万事兴。来小许跨个！”
“滚你丫
！”
许非想脚踹翻，想想确实不太吉利，还是跨过去。
“服，服！”
冯裤子在旁直竖大拇哥，赞道：“往日觉得许老师轻浮，有能耐，今儿才发现是个肯为艺术献身主儿，起码就不敢进去，您是这个！”
许非真没注意，这门居然是电动！七十年代有这设备
？回去得考证下。
他排队出去，到水房洗饭盒，每人打盆开水。回去时候，个看守偷偷把他拽到边，“许同志，你时间到。”
“这快，正兴头上呢！”
嗯？
看守脑袋黑线，“事先说好就半天，再长得调整，你还是先出去吧。”
“怕毛啊？有人找茬就干他，干大外面还有警察，还能弄死你不成？不用看那老贼，你年轻力壮，他半截入土，你怕什？
告诉你，周志明在里面受那辱骂和委屈，他必须得打架，不打这股子血肉出不来，这人物更立不住。
你这种，演不！”
“……”
胡亚杰抿着嘴唇，黑黝黝脸上紧绷着，想反驳又反驳不。
拿走个窝头，右边伸出只黑手拿走另个。
再愣神，连肉都没。
他眨巴眨巴，没人把这当回事儿……
“许，许……”
“哎！”
“少特拍马屁！明天你们来接人，最好弄辆车，估计那小子得瘫着出来。”
……
到第二天，仨人骑着郑小龙摩托来接。
没错，摩托也是车。
胡亚杰在里面蹲两天夜，出来都是抖，“宿没睡，不敢睡啊，数晚上墙砖，四百零六块，四百零六块……”
话落，他收饭碗和脸盆，带许非换衣服，又把没收物品归还。
许老师也不嬉皮笑脸，正经道：“俗话说纸上得来终觉浅，须知此事要躬行。不走这遭真不知道什样，也感受不到你们工作环境，辛苦，辛苦！”
“您太客气，就等着看这部剧。”看守还挺不好意思。
“您放心，在职责范围内，定百分之百尽力。”
许非出大门，只觉得有意思，正愁怎回去呢，就见赵宝钢和冯裤子等在外面。
俩人嘀嘀咕咕又在讲，旁人听着心烦，却顾忌他那块头。
不多时，吃饭时间结束，外面有人喊：“出来打水，快点！”
“咣啷！”
门自动开。
卧槽！
许非制止住他叫自己姓名，低声道：“你这着可不行，多好体验机会，你要都是这种状态还体验个屁，趁早回家算！
跟你讲，这戏最大张力就是周志明那种绝望，好像全世界只剩自己个人孤独感。你看看这环境，这心情，还不赶紧揣摩揣摩？”
“……”
胡亚杰瞪大眼睛，你听听这是人说话？这种情况你居然给讲戏？
不过他也明白自己确实有点孬，弱弱道：“也想，但止不住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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