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是专业
。”
“不是专业怎
？陈力不也是王老师从
汽逮出来？”
“……”
雷蕾斜他眼，不说话。
陈力便是《红楼梦》各种歌曲演唱者，也是非专业，本在长春汽做化验员，不知怎就被王立平找着。
老太太写完歌词，交给他没三天，就说找到人，初步考察成功，准备录个样带听听——他跟刘焕说Demo，跟林汝为自然得说录音样带。
老太太都有点害怕，拍戏脱不开身，遂让雷蕾同行。
于是在个下午，仨人齐聚百花胡同录音棚。
许非早就想来瞅瞅，直没机会，进门就四处踅摸，十足土包子。
整个80年代，中国有三大音乐制造中心，粤省太平洋、魔都中唱、京城百花。百花目前号称“亚洲第棚”，400平方米建筑面积，42轨录音设备，录音室为中空构造，减震效果流。
“再来！”
于是又开始……
最后当声音落地，整个人也蹲在地上，捂着脸动不动。
他刚才唱到HighC，而且是真声唱上去，极为难得。楼层里同学纷纷跑过来，“怎回事？”
“怎回事？干嘛呢？”
“别压嗓子！”许非忽道。
刘焕看看他，提高点音量，“历尽苦难痴心不改，少年壮志不言愁。”
“还是压嗓子，别顾虑，都放出来！”
“金色盾牌，热血铸就，危难之处显身手，显身手……”
这句已经很高亢，楼层有点骚动，不晓得在干嘛。
两句？”
“
试试。”
刘焕捧着乐谱开始研究，起初在床上，后来蹲在地上，然后又pia在椅子上。
好半天他拿过吉他，调调弦，弹几个音，正是第句调子。
“……”
王立平从82年开始写，现在大部分歌曲已经完稿，“泄露”出去就是《枉凝眉》。
由于是小
刘焕深呼吸几口气，进到录音室，俩人在外面看着。
雷蕾三十出头，戴着眼镜，非常知性。她也是中心人，问：“小许，这人靠谱？”
“绝对靠谱。”
“你可别糟践歌，你知道写这歌费多大劲？”
“姐姐，您会听就知道，啥时候出过差头？”
“唱歌玩呢，没事没事，不好意思。”
刘焕扶着腿站起身，把人都轰出去，扭过头眼眶都有点红，“许先生，这歌太好！太好！如果可以，请务必让来唱。”
“拜托！”
……
跟许非共过事人都有个感觉，就是他工作效率高吓人，不仅自己快，还逼着别人也快。
许非却觉得没到极限，手不断挥动，刺激对方情绪，“再放出来，能不能再高点，再高点！”
刘焕股气憋在胸口，索性全部释放，“为母亲微笑，为大地丰收，峥嵘岁月，何惧风流！”
唱罢，居然意犹未尽，何况还有个恶魔在旁边鼓动。
“再来遍”
“再来！”
许非皱眉，道：“好像不适合用吉他演奏。”
“这歌太大气，吉他表现不出来，得交响乐才行。”
“清唱行？”
“试试吧。”
刘焕又找会感觉，站在逼仄狭小宿舍里，破风扇呼呼呼吹着，开口唱道：“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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