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哧溜!”
傍晚,刚爬起来不久许老师,正围着炉子吃今天第顿饭。
炉火很旺,红通通,石榴pia在炉边烤着火。它抱回来两个多月,皮毛愈发显眼,不再胆小谨慎,原形毕露跟只小老虎似。
若非现在还上不墙,天基本就看不着影儿。
奶奶连忙搂在怀里,“你说你,冲孩子撒什气?”
她边哄孙子,边小声问:“慧娟今年又值班啊?去年不就值过?”
“本来不是她,那人家里出点事,她就顶上去。”
“哦,那也忙工作,你得支持。”
“是支持啊!但医院那多人,怎就她高尚,就她不可或缺……”
……
“妈妈今天又不回来?”
“嗯。”
“那明天回来?”
“……”
她丈夫早死,自己拉扯个儿子,如今儿子又不在身边,过年过节全靠邻居帮忙。
“哟,发面呐?”
吱呀声,门被推开,个白胖女人擅自闯进来,“要说你可真勤快,不行,看着灶台就犯迷糊。”
“你那是享清福,不像受苦受累。”
“有苦才有甜呢!如今你儿子立功,那叫大出息,就连你自己不也上电视?”
滚!
闭眼假寐猫,上去就爪子,那货屁都不敢放,溜溜又跑回来。
“怂货!”
许非鄙视。
猫狗体型都大挺多,他在院里搭个狗窝和猫窝,铺上厚厚稻草,还能遮风挡雨。石榴不太喜欢,般在窗台上卧着,葫芦喜欢不得,私人领地,谁靠近跟谁龇
“腊月二十八,把面发,打糕蒸馍贴花花。”
京郊个村子里,破落平房,炊烟袅袅。
个头发花白女人正在外屋揉面,年岁倒也不大,但生活艰辛早已让这张脸爬上皱纹。
“陈婶儿在家?”
外面忽有人呼喊,女人擦擦手,出来看,“小东来,快进屋坐会儿。”
“旺旺!”
“旺旺!”
许非正吃着,葫芦颠颠跑进来,滚身枯草,扒住主人裤腿开始吐舌头。
“嗯,你也旺,大家都旺,给你个红包。”
他扔过去根骨头,葫芦咬在嘴里看看,凑到石榴旁边。
“啪!”
“呜呜!”
男人越说越激动,又拍起桌子,孩子终于吓哭。
“你小点声!”
奶奶赶紧哄,“不哭不哭,大宝想妈妈?咱晚上看电视,晚上就能见着妈妈。”
“那后天回来?”
砰!
男人把碗重重放下,“哪这多废话,寒假作业写完?”
“唔!”
儿子被训斥,瘪着嘴要哭。
“可别说上电视,到现在还迷迷糊糊,不知道干个啥。”
“咋就不知道,想上还没人请呢!哎,今天不说要播?晚上来咱家看电视,村里人也都叫上。”
她家是村里有名富户。
“有啥好看。”女人有点不好意思。
“必须得看啊,村里也算出名人,记着来啊!”
“不,妈让给您送点肉。”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您拿着吧,走啊!”
女人推拒不过,只好接过斤猪肉,回到屋里。
与这破旧贫苦房子相比,屋内竟然堆满各种年货,应有尽有。大部分是电视台送,少数是邻居们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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