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走。
许非问:“什感觉?是不是涌出股优越感?”
“呃……”
“不用隐瞒,要你最真实感受。”
“确,确实有点。”葛尤不好意思承认。
“汪汪!”
正此时,葫芦忽然从树丛里钻出来,玩命往这边跑,紧跟着哗啦哗啦,又追出俩人。
他们穿着制服,不知道什系统,喝道:“干什?”
“有事?”
“治安巡检,证件拿出来看看!”
“硬。”
“还有什感觉?”
“下面有东西顶着。”
“试试让身体往下沉,肌肉,全身肌肉都往下。”
“沉不下去,还是硬。”
许非笑笑,“建议你个方法,别老想着演白奋斗,你就把自己当成白奋斗。比如开头那段词,别想着白奋斗会怎说,你就想自己会怎说?”
“那,那还叫表演?”
“这又回到开始讲,角色是客观,表演是主观。没超出人物范畴,把自己当成白奋斗,觉得这个时候,就该这说话……这为什不能叫表演?”
“哎哟,哎哟……”
葛尤抓耳挠腮,又亢奋又躁动,隐约明白意思,可就差那层窗户纸。
葛尤愣,猛点头,“诶,诶!”
……
俩人聊到很晚很晚,将近
色。
当你人生阅历达到定程度,再拿到个角色,会不自觉将其拆解,重新构造,变成属于自己种东西。
戏是什?戏就是人间百态。
而这类演员,往往站在更高地方去看,已经超过编剧所预设那个人物和故事。这类演员,也是最可遇而不可求!”
“哎,有点,有点深。”
“那优越感之后呢?”
“觉着那帮人挺可怜……”
他望着俩人远去背影,补充道:“这些人也够凶神恶煞,反正挺不是滋味。”
“记住,小保姆那集用得上。”许非叹口气,拍拍他肩膀。
“……”
许非掏出工作证,对方瞧眼,又凑近打量,“哟,对不住对不住。您大晚上在这儿干嘛呢?
“有个戏研究研究,你们这晚还工作?”
“哎,这段忒忙,不是打狗就是打盲流。过会儿还得去陶然亭看看呢,那边地方大,到晚上全是盲流。”
“那抓住怎着?”
“送功德林啊,行,们得过去。”
“好,起来吧。”
许非把他拽起来,笑道:“记住这感觉,你家床软?”
“还,还行。”
“回家再躺躺,当你觉得没有东西顶着,把肌肉全陷下去时候,就是彻底放松。”
“汪汪!”
“还有点,你白天太紧张,不够放松。”
“可觉得挺放松。”
“不不,来,你现在躺下。”
许非指指地面,葛尤二话没说,面朝上,笔直笔直躺在水泥地上。
“硬?”
葛尤跟朝闻道样,满眼闪动着兴奋光,自己缓半天,“经验少,你具体给参谋参谋,白奋斗到底该怎演?”
“呵,今儿在旁边看天,感觉你基本理解就错。”
“没,没错吧?”
葛尤纳闷,“白奋斗不就是带点痞,抖机灵,文艺青年……”
“然后呢?你演得出来?你现在技术不达标,情感不饱满,演不出来人物分析,都是废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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