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岁老头，面黑个矮，
脸糙相。
俩人却不敢怠慢，起身迎接，“吴主任，您好您好，大老远特意跑趟。”
“应该
，别叫主任，叫老吴就行。”
这位叫
“没办法，谁让领导不喜欢呢？”
许非瞅着衣服也言难尽，蓝衣服，蓝裤子，蓝靴子，蓝帽子，黑色腰带。京剧里有战沙场戏，先是小兵鱼贯而出，簇拥着员大将，分列左右——这衣服就是小兵穿。
他原本设计是身黑，带红色云纹，没帽子，然后是血红大旗。
领导看
说，杀……气……太……重……
不过这衣服单看丑，配上红面黄边旗，旗下是蓝汪汪人，居然还挺和谐。
四百多人起高喊，举着大旗入场，到中间又骤然分，化作道道洪流向八方延伸，汇成副云头图案。
跟着大旗挥舞，又似云卷云舒，随风浮动。
末队形再变，全部散开，横二十，竖二十，同时舞动大旗，红色旗面翻滚，如波涛起伏……
人海战术，忽略个体，但每个人都挺胸抬头，斗志昂扬。
第次配音乐，也并不整齐，可那股年轻，火热，赤诚精神气，已经砰迸发出来。
许非跳上高台，待遍结束，拿着大喇叭喊：“咱们练个礼拜，队列基本可以。但别骄傲自满，现场可没有哨，都是放音乐。
在没有哨情况下，你们还能不能完成队形？这就要求大家把每步走位，都印在脑子里，形成种身体本能。
下面
们配合音乐练习，广播站广播站，你那边好
？”
“好。”
“准备！开始！”
“那边那个，出圈！
没拿望远镜都看清清楚楚，到时候让人家怎看？人家主席台都是天文望远镜，连你根汗毛都能看着，你说你丢不丢脸？再来遍！”
“咻！”
随着尖锐哨音，四百多学生排演着已经重复无数遍队列。
头顶太阳高照，微风阵阵，气温不算热，但体力消耗太大。别说他们，程东光站着都快受不住。
俩人又指挥排练几遍，中午放饭。
照例有汽水。
许老师凭借车车北冰洋，俘获全体少男心，就差喊爸爸。而同事们也才发现，卧槽，丫居然是个狗大户！
饭是学校提供，难吃，量足，肯定能饱。
许非和程东找个阴凉地方，还没啃两口，又有人找。
“……”
许非看着这个场面，深感重担在身，如果节目失败，别甭说，光这帮孩子就对不起。
“许老师，许老师！”
下面忽有人喊，他蹭跳下去，却是名工作人员捧着衣服过来，“样衣出来，瞧瞧怎样？”
程东正好回来，抖开看，摇头道：“什鬼色儿，不如你设计那套好。”
只听音乐响起，仍然从四个角入场。每队排头安排两个最出色，率先竖旗，后面瞧，刷刷刷跟大枪样全立起来。
“停停停！”
许非挥手喊停，“不是说？入场先给吼嗓子，得有沙场冲锋陷阵气势，重来！”
又来遍。
“啊！”
“小许，你帮盯会，上个厕所。”
程东撩起背心抹把汗，迈步，肌肉都硬。
“觉着差不多，该放音乐。”
“那就放！”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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