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长虹电视
。”
“是小天鹅洗衣机。”
“
“没到时间呢。这地儿偏，且得找
会。”
“不能撂挑子吧？”
“不能不能，他们比咱们急。”
话音未落，外面咚咚几声，个胶东口音传来，“企业见面会是这里吧？”
“哎哟，您好您好！”
不多时，到
大菊胡同。
大发车跟块积木似，嘎吱往巷口扭，侧贴墙侧临道，契合不得。
俩人进院子，公司员工正在布置，门口拉着横幅：发展电视艺术，感召时代精神——海马影视见面会。
He……Tui！
依旧那间大屋子，前面排桌，底下几排椅，备茶水瓜子、水果糖块。
他坐在副驾驶，咣关门，车都跟着晃悠两下。
“你怎
开这破车啊？”
“低调懂？”
许非启动车辆，驶向大菊胡同，道：“今儿就句话，战略上哭穷，战术上端着。让人家瞧，嚯，好群腆着脸为五斗米折腰艺术家，忒可怜！
得有这种效果，人家才更愿意投钱。”
初夏，首富李晓桦刷爆京城朋友圈。
继国际车展之后，终于有顶级品牌主动来华——法拉利在亚运村会展中心举办次展卖会。
带来最新款348型跑车，标价13.88万美元。
他们不觉得中国人买得起，已做好原封不动运回意大利打算。结果在展会最后天，李晓桦轻飘飘拿下。
在当年历史语境中，个中国人买法拉利和美国人登月样震撼。法拉利团队在天坛举行交接仪式，市交通局专门配个牌照：黑色京A00001。
众人迎出去，见西装男子，拎着公文包，挺有派头。
“们通过电话，是北极星钟表外联主任，姓李。”
“不用介绍不用介绍，都认得，这位是汪朔先生对吧？这位许非先生，看过您照片……”
李主任挺乐，没蒙人，都是专家。海马也挺乐，北极星大客户啊，去年刚评驰名商标。
紧跟着，客人陆续抵达。
许非本想叫上张梓恩，人家听拉钱活儿，不愿意来。
等几分钟，海马人到。
马卫都、汪朔领着《海马歌舞厅》导演，叫刘毅然。这位是作家、编剧转导演，拍不少主旋律作品。
他举止僵硬，话少，估摸也不愿意来。许非不烦这样，你要真没点艺术节操，们还不敢用咧。
坐着坐着，眼瞅到十点，老马焦急道：“说许老板，人怎还没来啊？”
“什乱七八糟？”
赵宝钢咧嘴，啐道：“就冲你那皇冠来，早知道开大发，自己骑车。”
他拍拍前面大玻璃，“好家伙，跟坐出租似。哎，你现在这富，怎没买辆法拉利？让李晓桦喝个头汤？”
“法拉利太快，开皇冠都快，昨儿就超速。”
许非咕哝着，说着难懂话，什“拉丝”、“小黑屋”之类，引得大钢子哄笑起来，车内外充满快活空气。
有张照片很著名：天安门城楼前，李晓桦身黑西装，手拿大哥大，靠着红色跑车……
这照片被法拉利投放到全世界各大城市，赚足白人眼球。
……
“滴滴！”
辆快散架大发狂按喇叭，赵宝钢拎包跑下楼，“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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