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非凑到张劭林旁边,剧组正在开小会。
“今天计划拍两场,太阳盛时候
他缓半天,耳边没传来疯狂呓语,只有任大惠呼噜声,遂放心。
如此折腾,后半夜才勉强眯会,神经尚未安抚,又被阵响动吵醒。灯火映窗帘红彤彤片,喧如鼎沸。
他拨开瞧,外面已然成座大工地,百十号人在院子里穿梭涌动,几辆大车接收着各种器材道具。
张劭林、张季中完全不见疲态,指挥人马行动,甚至几个演员化好妆,束发戴冠走来走去。
任大惠也惊醒,俩人赶紧起床洗漱,和于佳佳坐上大车。
“回去睡吧。”
“睡吧。”
……
这觉,许老师睡很不踏实。
在京城生活已经腐蚀他劳动人民本色,辗转反侧,醒醒睡睡,环境确实烂。
任大惠也感慨,叹道:“就像你刚才说,口气提到这,就很难泄下去。”
“是是。”
“是啊。”
“辈子就这次机会。”
“嗯……”
拉,整个小腿和脚脖子,哎哟全肿。那副导演转身走,以后再也没说过。”
许非立时想看看,张劭林拗不过,只得拉下裤子。
“啊!”
于佳佳捂住嘴,那脚脖子和截小腿紫红紫红,青筋狰狞,起码粗圈。许非伸手按,个大坑陷进去,半天没恢复。
张劭林盖上腿,有点不好意思,道:“这可不是个人,大家都辛苦。像老唐,那大演员住两块五房间,环境你们也都看到。
约莫凌晨五点,支车队驶出院子,奔往江边。
……
江边在县城外十几公里,聚集着些少数民族村落。
日头未出,灰蒙蒙天,江面不宽,水流浅且平缓,正符合书里“泸水下流沙口,此处水慢,可以扎筏而渡。”
岸上散落着木筏,大车停靠,箱箱往外搬衣甲、枪矛、粮草等道具。五百群演准时抵达,穿衣戴巾,分发兵器。
脏乱差不用说,就这建筑,他居然发现墙根是石头砌,还有繁复花纹。听说以前是个庙,扩建成招待所。
这花纹云山雾罩,诡异神秘,透着不可名状气息。
嗯?
不可名状?
许老师猛然惊醒,又要换画风嘛?《克苏鲁1983》?!
几人应和声音越来越轻,最后都不说话。
夜色已经很深,大家坐在台阶上,前面是空静静院子,后面是敞开门。左右有走廊,个个简陋房间。
剧组都睡,时有鼾声隐隐传来。土蚊香仍冒着烟气,蚊虫在远处黯淡中飞舞。
又坐会,许非慢慢起身,“今天先到这吧,不早。”
“嗯,明天还得早起。”
他其实很累,要各个组串,昨天半夜还看他背那个那个,舌战群儒剧本。”
“哎哎,你说怎接啊,总不能自吹自擂吧?”
唐国樯立马接茬,道:“住两块五不算什,像演蒋琬、王平那些演员,两个人、四个人才住间两块五,那才叫辛苦。”
“工作人员条件就更差,每天20个小时连轴转,但没个叫苦叫累。”张季中道。
“别组也这样。像蔡晓晴那边,关羽骑马摔下来,床上躺个月。每天拿那种给马抽血大管子,每天抽管,得四五个人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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