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利先下车，韩三坪坐在后座，看着黑暗中
那个背影，感觉颇怪。这是个聪明家伙，却又好像很简单，有点摸不着头绪。
不
会，到
地方。
“哎，不用下来不用下来。”
韩三坪阻止他下车，猫着腰
第四类是地下电影。”
“后两个怎
讲？”韩三坪问。
“第五代
们都知道，但第五代其实已经很久，新批导演纷纷冒头。
刚好认识几个，他们喜欢关注边缘群体，关注时代变革里人，基调通常很灰暗，在老学究眼里属于大逆不道。
他们创作能力强，不想跟审查打交道，所以预测国内会出现大批地下电影。
韩三坪先表个态，道：“厂标这回事啊，全国都在卖，无奈之举。许先……哦，小许以后有拍摄计划，大可以合作。”
“对，你电视剧不管，电影有想法？”
直不吭声张国利忽然问。
“有啊，先拍部低成本商业片，正在构思。”
“什类型？”
许老师开车，以茶代酒，末道：“您上任之后，主管生产？”
“对，生产、发行和行政。党务、人事等还由成厂长负责，得多学习。”
“姜闻新片您应该听说，挂北影厂厂标。现在做后期，打算送出去参展。”
“什展？”
“看时间，赶上哪家算哪家。”
韩三坪爹是地方高级干部，家境优越。
77年进峨眉厂，后考入大学，毕业到北电进修，跟着又回到峨眉厂任副厂长、导演。他操持过届金鸡百花奖，拍部《毛爷爷故事》，在圈内有些声望。
此人行事极有主见，决断力强，外在姿态却很平和。
“初来乍到，都说北影厂水深，两位还要多多指点。”
“不敢当。个人点浅见，首先要敢于管理，提携新人，增强业务能力……”
第三类刚好相反，不涉及太敏感东西，要平庸，要清淡，要逗乐。
拍就是逗乐。”
“……”
这说法极新鲜，吴孟臣和韩三坪各有所思。张国利呼噜呼噜吃肉，思也没用。
吃到很晚，许非送二人回家。
仨人都来兴趣。
许非没答，反而道：“先说说观点啊，咱们现在搞改革，甭管成功失败，觉得在很长段时间内，电影会简单变成四类划分。
第类主旋律，政治绝对正确。
第二类引进片，代表领先技术美式商业片。
第三类是不涉及意识形态国产电影。
“哎，张艺某《活着》也拍完吧？据说尺度特别大。”吴孟臣插句。
“那是合拍片，只在境外上映话，内地管不着。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许非应声，继续道：“《阳光灿烂日子》过阵子会送审，通过才能出国，估计上映前还得细审。
若有需要地方，还请您帮个忙。”
“定，定。”
北影厂比较特殊，吴孟臣也想拉拢，很大方讲堆。
许非也道：“如今改革，就是把电影从计划经济改成市场经济。不管中间怎曲折，最终目不变。
所以生产单位都得考虑这个问题，别等市场经济来，才发现自己迈步晚……”
讲短期，讲长远。
韩三坪连连点头，道：“受益良多，敬两位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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