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才对嘛!这才是你!”
“滚吧,滚!你不要再来老!”
“……”
小桃红盯着门,直到确认外面没有声音,才忽地偏过头:“原谅他喽……”
她这会没有哭,或许眼泪方才已流干,其实情感在往里收,内敛同样具有力量,这力量拽动着现场每个人,都懂得,都清楚。
“等哈!”
小桃红察觉到他要去办件危险事,自己也要开煤气辞别人世。
有句话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手足至亲有时也谈得上恨,但这种时候,仿佛下都看开。
“锅锅!”
“又咋嘛?”
他旧社会人性拍多,拍新时代小人物很新鲜,《无名之辈》是什呢?就像这几场戏,已经在全片后半段,仨人却刚刚爆出自己名字。
“下场!”
“准备!”
俩人正抱着,葛尤忽然来敲门,布置道假门和走廊景,双机拍摄,他藏在后面对话。
“要干件大事,干完这件大事,就不是老。要让你看哈,你锅锅,不是光会吹牛。”
他低着头,又抹回去,蹲下身与她平行。然后握着她两只手,先搭在自己肩膀上,再往怀里带。
小桃红似抽掉骨头,软软没有半分力气,就这被拉过去,胳膊架在他肩上,手搭在他背后,还晃悠两下。
这是拥抱?
他紧紧抱着她,她却只能像只可笑任人摆布木偶,以这种别扭姿势,架在他身上。
这是拥抱?
衣服没换,但是干,就很莫名其妙。
现在俩人都换衣服,没什大不。因为自己伤疤和尊严,在对方面前已经被揭毫无遮掩。
“嗡嗡嗡……”
段龙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小桃红咬咬嘴唇,有点不好意思又忍不住看他,目光与之前完全不同,多丝温暖。
顿顿,又喃喃:“不怪他喽……”
……
小桃红眼睛早变得红肿,面色蜡黄,筋疲力尽。
她坐在轮椅上,活像个瘫子样,没有半点以前漂亮可爱。
张国师明白这是个演员难得,极为连贯状态,道:“
“你少抽点烟,早饭要吃,不要把自己过乱七八糟地晓得不?”
小桃红又露出在天台时表情,嘴上在笑,眼睛里在哭。
“你咋?你咋嘛?”
她歪头盯着那扇门,忽然轻松起来,尽情嘲笑:“马先勇,你好贱哦,你就是欠骂!骂你你才舒服是不是?
你不要以为说两句好话,你就能上天。有今天,都是你害,都是你!活该你死婆娘,没人管,辈子打光棍。”
“你要做啥子?”
“不讲,再见!”
“等哈!”
“你帮他们办事,办不好就算老,不要勉强晓得不?”
“晓得晓得,走老。”
个被撕掉所有伪装,只剩下条挣扎卑微灵魂;个被自己亲哥哥肇事受伤,灰暗度日,无可留恋。
这是拥抱?
俩人闭上眼睛,拥抱好久好久……
“好!”
张国师默默赞声,轻轻摇着头,在叹息。
“你叫胡广生?”
“嗯。”
“叫马嘉琪……天要黑,你把煤气打开,就走嘛。”
段龙沉默着,转身刚要走,身后又传来声:“抱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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