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道:“你身上还有伤口,必须包扎下才行。”
时烨直勾勾地盯着那个人,字顿:“不需要大夫。”
那个人哑然失声。
时烨垂下眼皮子,继续盯着地面,没再理会那个人。
他确流很多血,因为他浑身上下有很多伤口,那个女人日复日折磨让他身体几乎没有块完好地方。
说着,那个人站起身,也想将他拉起来。
可是当那个人手第二次碰触到他时,那只手竟然直接穿过他身体。
那个人见状,愣下,急得直跳:“这是怎回事?刚才明明碰到你,为什又碰不到!”
时烨早已习惯那个人自言自语,他不知道那个人是人还是鬼,只有他才能看见那个人、才能听见那个人说话。
本来那个人只看得见却摸不着,可最近不知为何,那个人有时会变成实体状态,譬如方才那个人便用手拍下他肩膀。
“时烨,你给出来!”女人癫狂声音顺着风声传过来,“别以为你躲起来就抓不到你,除非你想这辈子都不出来。”
时烨只有八岁,瘦弱身体蜷缩成团,他躲在处灌木丛后面,双手抱着脑袋。
这时正当黄昏,艳红色火烧云在天边缱绻舒展,霞光落在时烨身上,勉强将他和周围半人高草丛融为体。
他没有抬头,只是竖着耳朵听。
他听见那个女人脚步声逐渐走近,似是张望阵后没瞧见他身影,那个女人又朝着另个方向走去。
不过那个女人敢做到这肆无忌惮程度,也只是因为那个女人知道他自愈能力非常强,哪怕有人照着他胸口处捅刀,只要他安安静静地躺上会儿,胸口处伤口便能痊愈。
尽管他自愈能力非常强,可治愈过程中痛苦是实打实存在,那种血肉被尖利刀锋切裂又迅速长合起来痛感犹如把迟钝刀在他心脏上缓慢切割着。
奇怪是,随着次数累积,他竟然习惯这种痛感。
每次受伤后,他身体都会像是有自主意识般,近乎疯狂地修复着那些狰狞伤口,那种痛到骨髓里感觉让他深刻意识到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时烨在草丛里坐不久,身上伤口便已愈合得差不多,就连衣
不过这种状态异常短暂就是。
时烨想安静下,可是那个人太能闹腾,直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你走开。”时烨忍无可忍,他抬起凤眸,冰冷目光看向那个满脸急色人,“不需要大夫。”
那个人道:“可是你流好多血。”
时烨说:“不需要大夫。”
哪怕隔得很远,他还是能够听见那个女人尖锐声音,仿佛有指甲从木桌上刮过,带着丝哑音,声又声地喊着他名字。
他睁大眼睛,两眼无神地盯着地面。
也许他今天又要在外面度过宿,只要那个男人不在,那个女人便会像疯子样地折磨着他,尽管他也讨厌那个男人,可是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期盼那个男人回来。
这时,只手轻轻地搭在他肩膀上。
“你受伤,你流好多血啊。”那个人就蹲在他旁边,神情焦急地歪着脑袋看他,“带你去找大夫好不好?把你伤口包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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