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烨走得很急，
只是笑着笑着，他仿佛笑不出来
。
皇上呆呆看着时烨那张神韵和他母后极像
脸，突然心头
酸，他赶紧闭上眼睛，可还是有滚烫泪水从眼角渗出。
不知为何，明明他内心毫无波动，他丝毫不在意那个背叛他女人是死是活，然而他反应却是那
悲伤。
皇上直没有睁开眼，过良久，他发出声叹息：“朕从小便不是争强好胜之人，当这个皇帝也是机缘巧合罢，若是花家想要皇位，朕就给，朕只有个要求……”
时烨不语。
时烨手剧烈地抖下，他眼中震惊持续很久才慢慢散去，很快，他收敛表情，放开紧攥着被褥。
“既然你早知道
并非你亲生儿子，为何还要将皇位传给？”时烨垂着眸，鸦羽般黑睫遮挡他视线，看不清楚他眼中情绪。
皇上扯着嘴角，缓慢道：“当年花家助先帝臂之力，才帮先帝在那样险峻局势中夺下皇位，皇家能发展到如今之势，花家功劳必不可少，可是时日越长，花家野心也越大，不是吗？”
说着，皇上咳嗽几声，在太监小心翼翼安抚下，又继续道，“外人都以为花家不干涉朝政，谁能想不管是宫内还是朝廷都遍布花家眼线，就连朕皇后也是花家人……皇后逝世已久，朕却摆脱不她对朕影响，甚至那多个午夜回梦，都能清晰地想起她容颜，朕真……乏。”
时烨直勾勾地盯着皇上脸，像是这才意识到什，后退步：“你早知道这切。”
烨漆黑眸中全是冷厉之色，他脚踹开跪在面前太监，竟然直接迈腿踩在皇上床榻边上。
他俯下身，冰冷目光近距离地直视皇上。
“告诉，”时烨厉声道，“你知道什？”
皇上面对时烨盛怒模样，既不惧怕也不恼怒，他平静地看着时烨，哑声道：“朕知道所有。”
“……”
皇上道：“朕孩子们是你名义上兄弟姐妹，喊你皇兄喊这多年，你就看在这份上，放他们条生路。”
时烨还是不语。
皇上也没期望时烨立即做出回答，偏过头：“你退下吧，朕乏。”
半晌，时烨不带感情声音打破沉寂空气：“儿臣告退。”
语毕，他转身就走。
皇上目光随着时烨身影移动，他轻笑：“朕还知道那场火灾是你母后让人纵，她想出宫，她想追随你亲爹，朕便由她去……你母后她还好吗？”
时烨脸色苍白，精致五官泛着层淡薄冷意，他跟着笑起来，很轻松地说道：“早死。”
皇上愣下。
时烨笑得更加大声：“被杀，用竹片把她头割下来，说起来，她还是第个死在手上人。”
寂静空气中回荡着时烨放肆笑声，皇上怔愣不语，身后太监和宫女更是被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刻，时烨感觉身体里所有血气都在往头上涌，他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攥着皇上胸前被褥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闭上眼，再睁眼时，好歹将那股冲动压下去：“你也知道……”
皇上道：“朕知道。”
时烨猛地震。
皇上看着他，浅色眸子里水光流动：“你越长大，越像你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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