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池越来越焦躁不安,若芳也越来越莫名其妙,大着胆子又问句:“公子,你怎?”
温池空洞目光落在若芳身上,他薄唇翕动,绝望道:“完,若芳,走不掉。”-
书房里。
几个*员战战兢兢地站在案台前,他们宛若鹌
他要解放!
他要离开!
他终于、终于逃离他和时烨之间羁绊,今后他走他阳关道,时烨走时烨独木桥,各不相干。
温池深吸口气,抬脚迈出门框——
若芳和若桃站在前庭,和众太监宫女们眼睁睁看着温池忽然定格在大门前,随后再也没有往前挪动步。
赏赐就摆在那儿,是皇上和太子赏下来,应该无人敢动,因此温池打算先搬去时烨送给他处宅子里,再慢慢等赏赐被人运出来。
眨眼,三日过去。
到离别这天,若芳和竹笛居里其他太监宫女都哭成泪人,只有若桃沉默地站在最边上。
“千错万错都是奴婢错,都怪奴婢乌鸦嘴,都怪奴婢说那些话。”若芳用手帕抹着泪,还在为那日她说万朱公公把休书送来竹笛居话自责,“早知道奴婢话这灵,奴婢就说点其他。”
温池哭笑不得,安慰若芳许久,却没有任何作用,于是他便由着若芳哭下去,说不定哭过之后能让她心里好受些。
,也从未做出任何不好事来,便由着若桃去。
没想到若桃还真是时烨身边人……
不过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他要离开东宫,除以前得到赏赐和时烨送他那些地契外,他拿不走这宫里任何人和物。
温池对若桃说:“你也去吧,想早点走。”
若桃脸色有些难看,欲言又止:“公子……”
走在前头小太监很快察觉到异样,转过身,揣着手,小心翼翼地问道:“温公子,你可是还有什事儿?”
温池仿佛没有听见小太监声音,继续在原地杵着。
若芳慢慢停止哭泣,扭头和若桃对视眼,她赶紧抹抹脸上泪痕,疾步走上前:“公子,你怎?”
话音刚落,便瞧见温池猛地转身,慌慌张张地往里走几步,又慌慌张张地往大门走去,哪知道才走到半,他又定格在门前。
反复尝试几次,皆是如此。
温池把早就准备好银子散给众人,又好生叮嘱若芳和若桃番,让她们在这宫里多保重,才背着包袱,转身跟着个小太监往外走。
眼看竹笛居大门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这刻,温池突然生出股不真切感觉。
仿佛在做梦样。
三年前他踏入东宫时,从未想过自己有朝日能活着从这里离开,也从未想过他和时烨能彻底分开,不管最后结局如何,既然他选择这条路,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想到这里,温池不由得加快脚步。
温池不说话,专心等待若桃下文。
半晌,若桃好不容易憋出句话:“无论如何,希望公子保重。”
温池笑笑:“会,你们也保重。”-
温池东西很少,三两下就收拾完,唯令人头疼是赏赐太多,又全是些不易携带物件,若是要运出宫话恐怕要费上番功夫。
不得已之下,温池只好托宫里掌事太监替他联系下能将这些赏赐运出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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