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摸自己脸,才发现自己脸上早已全是濡湿泪痕。
“没事。”温池瓮声瓮气地说完,情不自禁地伸手抱住时烨,他把脸埋在被柴火靠得暖烘烘氅衣上,“时烨,谢谢你救。”
温池把以前发生事桩桩件件地仔细数来,才陡然意识到时烨救他那多次。
可惜他从未将那些事放在心里。
他鲜少深究时烨想法,时烨让他走,他便走得头也不回,若不是那股力量阻止他离开,恐怕他这会儿已经不在京城里。
温池见状,连忙趴过去:“时烨!”
时烨仿佛梦到些非常糟糕事情,他呼吸尤为急促,苍白嘴唇微张,似乎在说着什。
温池正想凑上去听时烨在说什,却瞧见时烨冷不丁睁开眼睛,那双乌黑眸子瞬不瞬地盯着温池,他看上去十分清醒,完全没之前病入膏肓模样。
“时烨……”温池顿下,伸手搭在时烨冰凉脸颊上,“你还好吗?”
时烨没有回答,仍旧直勾勾地盯着温池。
半张脸都被氅衣遮住,只露出双紧闭眼睛,他长睫颤动得厉害,看来他睡得并不安分。
温池撑着下巴,目光怔怔地看着时烨唯露出来眼睛。
他脑海里塞很多乱七八糟事情,宛若团被猫抓乱毛线球,怎也理不清,他甚至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花子藏和容妃竟然有牵扯。
可是仔细想来,哪怕这件事在意料之外,貌似也在情理之中,花子藏背后站着花家人,而容妃为自然是她唯儿子时锦,表面上看他们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可实际上他们有个共同身份——时烨敌人。
不知为何,他和时烨仿佛在某方面有着十足默契般,倘若时烨什都不说,他就什都不问,长此以来,哪怕他们曾经走近过,也会在不久之后渐行渐远。
温池越想越觉得难受,好像有只手掐住他脖子,让他有些呼吸不上来,他不得不把脸从氅衣里抬起来,张着嘴巴喘几口气。
随即,他便对上双微微睁开黑眸。
时烨精神状态很差,也不知是不是之前强撑太久缘故,他时睡时醒,哪怕醒着时候也是迷迷瞪瞪。
温池不确定
像是确定眼前之人就是温池本人,时烨眸中清醒便很快散去,他疲惫地闭上眼睛,沙哑声音从胸膛里闷出来:“无碍。”
顿顿,他又很低地说句,“你无事便好。”
温池愣愣听完这句话,就那突然,泪水从他眼眶里滚出来。
泪水旦涌出,就像是决堤样,再也控制不住。
温池低着头,看着自己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落在时烨身上氅衣上,很快消失不见。
容妃想要废掉太子扶持自己亲儿子上位,花家想要废掉太子重新在皇室安插个容易操控傀儡,他们目标致,只有合作起来才会事半功倍。
莫名,温池想起原小说里内容——时锦和温良夫夫齐心协力推翻时烨□□。
也许真正推翻时烨人不是时锦和温良,而是他们身后容妃和花家。
温池越想越觉得细思恐极,想到最后,他起身鸡皮疙瘩,他摸摸自己脸和手,和时烨样冰冷。
突然,躺在氅衣里时烨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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